林然不是乖巧的主,也不怕生,在逼仄的车厢里瞪来瞪去,只紧紧抱着穆凉,仿若有她在,天不怕地不怕。

穆凉说话切入重点,当年苏长澜倾慕信阳公主并非秘事,然对方娶了洛氏女,心里就有了疤,洛家谋反的事与她倒脱不了干系。

毕竟洛氏女一死,信阳公主又是孤单一人,苏长澜自然有了机会。

苏长澜气得脸色难看,神色愈发阴狠,穆凉不惧反将林然往自己怀里拉了拉,遮住她的眼睛,孩子见多了不好的场面,晚上容易做噩梦。

穆凉不想继续与她纠缠,直言道:“苏将军该知信阳公主已恨我父亲,逼我去突厥和亲,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如今要娶我,那我不如和满屋的银子同床共枕,免得夜夜噩梦。”

一番话犹如一把刀刺进苏长澜的心口处,她忍不住欺身上前,伸手就想钳制住她的下颚,两人力气悬殊,必然是她得胜。

得不到不如先尝尝她的滋味,生米煮成熟饭,穆能跳翻天也不成了。

眼前忽而多了大片阴影,穆凉心惊,忍不住后退,欲唤人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钻入耳畔,她忙将打人的小东西护入怀里,警惕地看着苏长澜。

许久没挨过巴掌的苏长澜记得上次是被信阳公主打,那也罢了,那是她心甘情愿,这次不想被娃娃打,虽说不大痛,然面子丢干净了。

她直接要将人抢过来,掰着穆凉手腕:“放开她,不然今日你们都出不得宫门。”

“苏长澜,陛下为何要见林然,你我很清楚,如果她有损伤,陛下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担待得起吗?”穆凉提高声音,语气里带着沉静,看向苏长澜的声色里又添着轻视。

她从开始就明白信阳公主逼她和亲,苏长澜借机要林家的银子。

林家多少财产,她不知道,但林肆浑不在意陛下的想法就可知林家的家产十分雄厚。

马车在这时停了下来。

“阿凉,到了。”

外间传来穆能的声音,苏长澜偃旗息鼓,愤恨地瞧过一眼,掀袍下车。

穆凉停顿几息才下去,拍拍林然示意她到穆能处去。林然乖乖的伸手要穆能抱,又指着一旁的苏长澜,嘴巴张了两下,小手挥舞着,似在告状。

苏长澜轻蔑地扫视一眼,“低贱小民。”

士农工商,可不就是最低贱的!

穆能父女当作没有听见,苏长澜之心遍野都知,狼子野心罢了。

林然手舞足蹈片刻,穆能也不明白她的意思,反摸摸她的脑袋:“那些人都是狗屁不通,不要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