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九凶什么,我就想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坑了你,能让九叔这么袒护的,想必也就是那么几人。”长乐道。

这几日她一直命人去查林然失踪的事,撤兵后,穆能就变得晦深莫测,她曾去试探,也是无果。因此,她怀疑能让穆能袒护的人,只有远在千里之外的陈知意。

穆凉却道:“家母所为,自然不可为外人道知。”

“九王妃?”长乐不信。

“九王府府内的事,殿下就莫要多问了,家母也被禁足在府上,算作是对林家的交代。”穆凉言辞简单,神色认真,不像是随口胡言。

长乐被她神秘的态度弄得也分不清真假,若说是王妃所为,穆能袒护就能说得通了。她心中隐约不信,又道:“王妃为何这么做?”

林家虽无权,却是大周第一商,陛下都会多看一眼,不会横加刁难,以礼待之。九王妃这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要弄走这个金娃娃?

长乐与信阳不同,前者是在宠溺中长大,在宫中多年,深谙朝堂之计;而后者在沙场征战多年,周身杀伐果断的凌厉之气,思索皆是正义光明之事。

一正一邪,她宁愿与信阳多说话,而远离这个魔头。

“母亲为的是我的亲事,林然不在了,我或许就会嫁人了。”

长乐满脑子想的都是更深的计策,不想答案竟是这么简单,她惊得托着下颚,“王妃所为,也是人之常情,你莫要多想。”

“殿下还想问什么,渡头的船若是延误了,可就要等一日了。”穆凉有些不耐,赶着人下马车。

长乐摸摸自己的下颚,本想阻止她们离开,如今也没有理由了,只得放行。

洛阳城的繁华让人惊叹,让人羡慕,亦让人失去本心。

她站于城门外,凝视远去的车马,穆凉本心犹在,才会迫不及待地离开。南城偏僻,水米之乡,林家起家之地。

两城终究无法相比,她勾了勾唇角,穆凉想躲避,可得想想林家在大周的地位,那么大一块肥肉,谁不想咬一口,陛下如何会甘心将这么大一个威胁放在外面,还是在眼皮下面更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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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船近半月才走的陆路,一路向南,民风更为淳朴,树木之间的颜色也更为翠绿。

南城处于一片水乡之中,荷叶满池,随处可见采莲的少女,一双洁白的小腿在绿叶红莲之间尤为耀眼。

林然从未见过采莲,不免有些好奇,趴着车窗去望,怪道:“阿凉,她们怎么露出腿了,这样不是不雅吗?”

穆凉来时就知这些小事,林肆将这里的小事都记录成册,她看过不少,便道:“民风如此,莫要太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