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微微颔首:“林叔。”

信阳未曾回身,反吩咐林湘出府:“你既然不喜欢这里,就不如去车上等我,车内暖和。”

林湘也不推迟,行礼就离开,朝着林肆微微一笑。林肆回笑,待人影走远之后,才夸道:“郡主长高了,也很美。”

“是啊,她长高了,你的旧主好似个子不长,你可曾见过?”信阳回身,目光直视林肆,带着冰冷,她不顾脏乱俯身坐在台阶上。

林肆旧主,指的便是林然,林肆面上的笑意僵持不住了,他不知殿下的意思,“殿下说笑了,我与林然多年未见。”

“是啊,她还让人去找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信阳眼中的冰冷淡去,只余一湖静水,她摸着凹凸不平的木头,自顾自说道:“张菱与林放相识后,带着张菱回南城。林放在外走动,很少回南城,张菱就等了很多年,因此她的存在无人知晓。”

“林夫人生下嫡女后,没过两月就病逝,不久张菱也生下一女,被林放丢在南城。半年后,林放在回南城的路上病死,临终前让你去找穆能,林然已满周岁。我好奇的是,何时定下的亲事?”信阳神色淡然,缥缈无神,看着林肆的目光也无力。

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子一样,疼得林肆心口疼,他勉强笑道:“老家主做事,我怎地知晓,再者若无亲事,穆郡主怎地养大林然。”

“是啊,当年你送子上门,让穆家成为笑话,穆能爱酒,醉酒本就是常事,这样一说,人人只当林放诓了穆能,穆能又爱面子,才不得不收下林然。我当时远在边境,笑话穆能竟马失前蹄,笑话他自作孽,近日一想,正是因为这么一件荒唐的事,无人在意林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