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半日后,宅子里总算添了几分人气,两人一道用过晚膳,林然不知去哪里睡觉,索性就让婢女抱了被子过来,在床榻前打地铺。

隔壁可没有屋子给她睡,这间卧房的隔壁是浴室,不能当真去住。

婢女是林宅里的,不懂两人之间的关系,让搬被子就搬了过来,在地铺旁放置了两个炭盆,贴心地离榻五步的距离。

穆凉入屋后,看到地铺后弯了弯唇角,小东西挺自觉的。

民宅毕竟不是王府,一间院子里没有太多的屋子,总不能让她去和婢女挤一屋,也不好去住库房,也只有地铺了。

林然沐浴归来后,直接躺进被子里,扭头看着在卸妆的阿凉,半撑起身子,道:“阿凉。”

“你想说什么?”穆凉拆下发髻,如锦缎般的长发倾泻而下,乌黑柔顺,林然看着她头发就不动了,往被子里缩了缩。

看了肯定要心动,不如不看的好。

她欲言又止,穆凉也没有奇怪,小东西情绪本就不定,没什么好问的。

隔壁就是浴室,她也去沐浴净身,温水中放了许多花瓣,香气盖过了皂荚,她舒心地靠着,脑海里想起今日与父亲的对话。

林然被赶出去在她的意料内,婢女也是她吩咐去高密的,她想知道父亲的本意。

当年仅凭林肆一人,怕是做不到这么□□无缝,这些年看信阳的反应,多半也被蒙在鼓里。她看着信阳欢喜地将林湘带走,只怕也着了林肆的道。

父亲若知晓这件事,就是明知她与林然的关系,而行事,虽说无血缘,可道德伦理这道关谁又能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