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之间纵横,且都是重臣之地,同你这般翻过院墙,也是无人知晓的。”

“意思就是没有抓到?那留下的那具尸体可有线索?”

“京兆尹在查,听说你要出府?”信阳在榻前坐下,看着她眉眼上的不耐,就知关不住她,然她不想放人出去。

她一靠近,林然就忍不住爬了起来,望着来者不善的人:“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此事没有查清楚之前,希望你留在这里。林家的事都是穆凉在打理,你闲上几日,也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就是好奇你得罪了什么人?”信阳平静地态度,就像在朝堂上说着什么不打紧的事,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然往榻内挪动,将被衾裹在自己身上,与信阳保持着一定距离,据实回答:“林家在生意上树敌不少,都是些许商户,不过在群臣聚集的兴平坊内杀人,我倒觉得背后之人定有来头。”

“确实有来头,能调动巡逻的士兵,可见来头不小。借你的光,我以此弹劾看苏长澜,可惜未能将她拉下来,巡城治安一事还是她的。”信阳略有可惜,主要洛阳城内能掌兵的将军不多,这么多年过去了,几位异姓王也不管事。

人才凋零,就算拉下苏长澜,何人接管,也是大事。

林然本不管事,奈何对方对自己有恩,顺口道:“不如我给您支个招,拉了她这个差事,就当还你的恩?”

信阳抬眸,她一副讨好中带着狡黠之色,像是精明的商人在与人谈论价格,小东西脑子转得挺快的,她道:“如何想的?”

“苏昭日夜在浮云楼,不如着人去刺杀她,她是其一,其二就是长乐殿下,再寻几人在朝有些分量的。刺杀次数多了,人人都有怨言,到时就看您怎么做了?”

信阳不赞同:“那刺杀你的人就找不到了。”

“找到又怎样,有了苏长澜,我还能如何。”林然慷慨一笑,她昨夜想得很明白。她背后有阿爹撑着,又有林家财富在,旁人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且能在调动巡防营的人,与她又有深仇大恨的,约莫只有苏昭一人。

苏昭并不聪慧,杀她应该在城北动手,到了兴平坊这里容易暴露自己,或许城北的巡逻是她无法调动的。

“你竟如此大方。”信阳话里带着笑意,只一双眸子带着杀意,她又道:“你既然不在意这些,我便让人去试试,后续如何,你可有建议?”

“朝堂上的权势分布,我如何晓得,只是殿下做得利落些,莫要用自己的人,那具尸体您当看到了,他来自哪里,您查到后效仿便是。若能找到巡防营的人,您也努力些,让他们去做,到时苏长澜就无话可说了,陛下当着满朝人包庇的话,那您不能怪我。”

林然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她本不想与苏家为敌的,只是有人要杀她,就怨不得她反击了。

她的建议听上去不错,只是如何将自己摘干净,就看信阳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