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胡搅蛮缠,穆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回想片刻后只道:“且说你的心思。”

林然眉眼耷拉下来,不悦道:“我有何心思,被你压上移情别恋的帽子了,我还有何心思,当真如你意将那婢女带回来,纵你乐意,阿爹也不会同意的,再者我也不愿。”

她说得很清楚,只是不知阿凉到底看见什么了,她与那个小婢女之间确实多说了几句话,只不过多是菜肴罢了,其他的谈的甚少。

说话最多的还算是信阳殿下,她顺口就道:“我与信阳殿下说了更多的话,你怎地不觉得我喜欢她?”

“你二人在最不可能的。”穆凉叹息,抬手拍了下她的脑门,解释道:“不说了,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

“为何不可能?”林然追问一句,看着阿凉的神色,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在公主府时,信阳对她的态度比以前好了很多,至少不提棍子揍她了。

她胡思乱想着,穆凉已解开她的衣带,脱下外袍后发觉这件衣裳有些陌生,问林然:“这件衣裳是公主府的?”

“信阳殿下说是林家绣坊的,我无法挑剔就换了。”林然丝毫不在意,脱下外袍后就要解开中衣,穆凉按住她:“别着凉。”

“不脱怎么给你看。”林然眨了眨眼睛,“那你不看了吗?”

“你伤的是手臂,又不是肩膀,脱那么多做什么。”穆凉嗔怪一句,自那日后就无法直视林然脱下衣襟的模样。

她将袖口处撸起,一层一层往上卷,露出雪白的胳膊,在上臂处纱布包扎着。

纱布解开后,就见结痂的伤口,若是崩开了以前的休养就白费了,她不免怪道:“你怎地跑出来了,再过几日等祖母回来,我去接你就是。”

“再不跑我就要成猪了,再者苏长澜跌了大跟头,约莫着会暂时安静些时日,我们不如早些成亲吧,免得夜长梦多。”林然道。方才一路上想得很清楚,信阳算是占了上风,但明皇偏袒的话,只怕还是不行。

穆凉垂首替她将纱布绑好,吩咐人去请大夫,回来了也该要好好调养才是。

说起苏长澜,她冷冷一笑,苏家折了苏昭并不算什么,只要明皇还在,苏家的恩宠就不会减少。只怕经过此事后,陛下改立国号的心更大了些,不等年底,就会昭告天下。

林然穿好衣服后,穆凉也跟着坐下来,轻声道:“苏昭是我让人去动手的。”

“为何?”林然震惊,昨夜她还在唾骂凶手利用信阳殿下的招数,将锅推给信阳,早知是阿凉做的,她就不骂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后,穆凉看出她的意思:“你昨夜骂我了?”

林然点点头,故作可怜道:“是我给信阳殿下支招,让她效仿那夜接连去刺杀几位重臣,不过都未曾损害他们的性命,就是做戏罢了,到时苏长澜治下不严,又拿不出凶手,信阳殿下再逼迫一二,巡防营主将就会换人了。”

“你千算万算未曾算到是我借了你们的势,去杀了苏昭,昨夜骂了什么话?”穆凉捧着林然耷拉的脑袋,正视她闪烁的眸色,指尖在她唇角处来回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