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殿门关上,信阳才道:“您气什么?我只是将证据给您看罢了,陛下不信,臣可以去查,再者若是臣心有不轨,陛下昨夜就已驾崩。”

她心平气和,明皇也平复自己的情绪,将奏疏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依旧怀疑:“那人已经死了,你如何证明?”

“他死了,但是被换下的兵还没有死,挨个查下去,总会有证据的。”

明皇靠着迎枕,鬓角的白发极为显眼,她思考着昨夜突然发生的事,直视信阳的眼睛:“此事不用你去查,你将手里的证据尽数交给秦宛,她会查清楚。”

“也可,但苏长澜的兵权必须卸下,这是臣最大的让步。昨夜死了多少朝臣,陛下或许不知,臣这里有封名单,您大可看一看,六部死伤一半,包括您的左膀右臂。若非秦宛未曾随驾,只怕她也避不过去。”

信阳淡然地将名单递给她,至于那些证据是不可能给的,她不能透露出林以及浮云楼,她只留下奏疏,其他的随陛下去查。

名单上数百人,长长的一串数字让明皇眼前发晕,她气得几乎丢了出去,大骂:“可恨,简直可恶,将朕的尊严放在脚下踩踏,逆党、都是逆党……”

她破口大骂,信阳也不去计较,反平静地走去紫宸殿,陛下既然醒来了,就不需要她留在宫里坐镇了。

信阳殿下方出宫,陛下就召集重臣来议事,将苏长澜撇在外,一时间让人理不清眼前的事。

秦宛一夜一日未曾休息,明皇吩咐她回去休息,不用当值,她闲着无事挑着铜炉里的熏香。

风过,撩动床榻床幔,此起彼伏,香气阵阵。

她只着一身寝衣,衣衫半露,烛火下的肌肤如玉无暇,长乐靠着窗,瞧着眼前一幕,眸色颤了颤,“秦大人这是在等着谁?”

“约莫等着一浪荡人。”秦宛将铜炉里盖子合上,若无其事地走上床榻,长乐会其意,翻窗而进。

烛火下人影单薄,她掀开纱幔,瞧着榻上的人冰肌,好奇道:“你今夜就为了等我?”

秦宛不说话,指尖撩着自己发丝,眉眼染笑:“你当是你,就是你,随你意。”

佳人在榻,又是心上之人,素来不会有人坐怀不乱,长乐忽而就不敢动,啧啧两声:“我怎么秦大人故意诱惑我,再喊人来捉奸,到时说我欺负你,可就是我的死期了。”

“长乐殿下大可出去。”秦宛躺下,摸到毯子将自己裹住,将半露的肩头也顺势盖住。

虚影闪过,长乐眼前一片昏暗,她可惜道:“陛下在前,我也长驱直入。”

说罢,她将锦帐垂下,秦宛撩人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瞧着眼前带着妩媚与矜持的女子,她不由一叹:“如此诱惑,就不怕我只馋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