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骂这句,你这句都骂了十多年了,毫无用处。”长乐不理她,动作极为轻柔。

她方才念叨着的林然在与林肆对弈,输了几盘后,说起今日之事。

“阿舅,秦宛之人,性子如何?”

“秦宛是当年洛阳城内的佳人,十四岁那年被牵连入狱,性子纯良,喜欢跟着长乐后面,后来跟了陛下后,就不知晓了。她是秦家后,也是洛家冤案的受害人,她如今是凤阁舍人,你拉拢一二,应当不错。”林肆劝道。

秦宛之父官居太子詹事,写得一手好字,极为正直,秦宛深受其父影响,学识渊博,自小就有才情。

“阿舅的意思是她可为盟友?”林然反问,只怕不尽然,这么多年秦宛为陛下谋事,不会轻易改变心意。

林肆道:“你大可试试,失败也无妨,毕竟她在朝也算举足轻重。”

林然默然了,少顷后,带着婢女回院。

穆凉沐浴出来,身上还带着热气,见着人回来就催促她去沐浴,“先沐浴,回来再说。”

林然听话,匆匆去洗了洗,回来时,穆凉已上榻,案上放了杯牛乳,她一口喝了,就钻上床榻。

穆凉回身看着她,道:“林肆如何说?”

“他说秦宛可为盟友,但我觉得不可,秦宛心思太深了些,只怕信阳殿下驾驭不了,别到后来秦宛掌控了她,得不偿失。”她往穆凉的被下挪了挪,脑袋枕在她的手臂上。

穆凉也不知秦宛是否可能成为盟友,但有点是可证实的,信阳殿下无法掌控她,到时被算计都不知晓,她同意林然的想法:“秦宛可为朋友,不可成盟友,她与长乐一般,让人看不清她的心思。”

“她二人可算是一丘之貉。”林然点评一句,靠着穆凉就睡着了,近日事情多,许多事情都夹杂在一起,理都理不完。

“你说的倒也是对的,赵家近日里不大安静,赵浮云结交了些商户,怕是要针对你送棉衣的事,我让人盯着了,九娘处也得到了消息,你明日去看看。”

半晌无人回应,她侧身去看,臂弯里的人都已经睡着了,眉眼轻轻合着,显得很是疲惫。

她摸了摸她的小脸,而后亲了亲,心忽而就安宁下来了,林然终究没有让她失望了。

至少现在她是真心的,也没有什么不放心或者遗憾,今后的事情再有变化也无憾了,她得到过这个孩子。

养她虽是不易,可盼着她喜乐平安更是不易。

如今林然对她真心实意,当年初见的感觉总是萦绕心头,她很可爱,就是有些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