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温柔了,就瞧你现在温柔吗?”穆凉拍开她的手,摸着自己被弄疼的下颚,戳戳她脑袋:“怎地想学温柔了?”

“我本来就温柔,不用学的,我明日就穿你做的那些裙裳。”她骄傲地侧过脑袋,想起一事,忙拉下车帘:“不许看她,免得被她勾了魂去,去酒肆。”

车夫应了一声,甩着马鞭就走,林然哼哼几声后,穆凉随着她去了。

绣坊里的声音不温不火,两人也浑然不在意,毕竟这些都是小事,江南的损失比起洛阳城就大多了。

酒肆生意好,午时大堂就坐满了人,掌柜方从八王府回来,见到东家来后,就迎了过去。林然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小半个时辰后,赵九娘从后门悄悄进来,脱下披风后,林然请她坐下,亲自斟酒。

吓得赵九娘站了起来,穆凉温婉一笑:“她心里不舒服,且由着她来做。”

“家主怎地不舒服了?”赵九娘讪讪地坐下,接过酒盏。

穆凉沉吟了会,斟酌道:“约莫吃了醋,心里酸得很。”

赵九娘在浮云楼十多年,立刻就回神来,闭口不提此事,小两口之间的事,外人少掺和。

饮过一杯酒后,她说起正经事:“有不少客人从江南而来,经历过战事后,都不愿往那处再去。前齐战将迅猛,不顾百姓安危,甚至以百姓来威胁地方父母官。”

“多行不义必自毙。”林然讽刺一句。

“前齐极为懂新晋的战术,往往都是盯着薄弱之处去打,这些想必朝廷都是知道的,只是有不少商户说只见过领兵的人,未曾见过什么公主,想必那位公主不在军营里。”

“不在军营里?莫不是虚张声势?”林然道。

“那可未必,哪里有公主抛头露面的,信阳殿下是为将,不得已。前齐既有猛将,战策指定的好,就不需要她出来的。”穆凉把玩着手中的酒盏,对于当年洛卿攻洛阳城之站略有些印象。

洛卿一向狡猾,又被明皇命为先锋,佯装打了几日,自己就失踪了,洛阳城守将见群龙无首,开门迎敌,哪里知晓信阳从侧方冲了出来。

洛阳城门就关不上了,至于她去了哪里,至今没人晓得。

也不知这是什么奇怪打法,但洛阳城门开了,就无人在意此事,主将对有稳定将士之心,前齐公主越神秘,新晋将士迎敌时,心中的忐忑越深。

林然不懂这些,示意赵九娘接着说下去。

“这位公主没有露过面,属下觉得或许人不在江南。”赵九娘猜测。

“不在就不在,你说说魏家的事。”林然不耐,一个女人就搅得人人不宁,比明皇还要让人厌恶。

赵九娘笑了笑,继续开口:“魏勋在江南一地多年,是当年最先拥护陛下登位的,至于能力,信阳殿下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