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信阳公主府问问昨夜的事?”穆凉提醒她,平王回来,必然又是一番风雨,就凭着刚回两日就闹得那么大的动静,只怕也是为皇位。

“也可,我晚点过去,信阳殿下不知可在府上。”林然慢条斯理地给她梳着,长发顺滑,根本无需她梳,只是闺房乐趣罢了。

梳了片刻后,穆凉自己挽发髻,也不唤婢女,林然就在旁看着。

穆凉想起平王挨揍的事情来,“你去准备些厚礼,送进宫,打是打了,对外的态度要谦虚。”

“送些补药?”林然不懂这些,后宅送礼都是阿凉的事情。

穆凉在状台前挑选,选了一对碧玉耳环,白皙的手指捏着碧玉,想着平王之事,踌躇道:“你二人已交恶,他必然记恨你了,送些补品就成,其他的免了。”

林然接过她手中的耳环,自告奋勇道:“我帮你。”

穆凉按住她的手,不给她动了:“你手劲太重。”

“不重的,你让我试试。”林然哀求。

穆凉不为所动,拍开她的手:“重了。”

林然自己反省:“那我下次轻些。”

穆凉瞥了她一眼,未曾说话,戴上碧玉的耳环却是在发红、发烫。林然瞧见后,伸手摸了摸,低声同她说:“昨夜你哭了,好凄惨。”

“林然。”穆凉羞得提高声色。

“我去找阿舅,你自己用早饭。”林然雀跃,推开门就像一阵风般抛开了,极为欣喜。

穆凉无奈摇首,侧了侧身子,看着耳垂上的碧玉,目光略微向下,扫到颈间的红痕,下意识将衣领整了整,盖住那抹暧昧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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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送穆珊去洛阳,送亲的队伍逶迤几里路,许多人好奇新妇的身份,瞧见嫁妆就心生羡慕。

只有一人哭丧着脸,就是户部尚书,无端杀出来的亲事,让户部掏了不少银子,疼得他几日未曾好眠。

九王府一年嫁两女,穆能喜上眉梢,魏家的聘礼他原封不动地又给穆珊带走了,气得王妃吃都吃不下,嫁女反花了她不少银子。

本想捞一笔,哪里想到会倒贴,思来想去,心里不甘心,唤来林家绣坊管事,裁剪布匹做冬衣。

王府里婢女也是不少,她想起郡主府婢女手上的金镯子,大发善心,给府里每人都做了两套新冬衣,也不出银子,仗着林家岳母的身份,反指使管事做精细些,料子要最好的,绣娘也是如此。

绣坊管事未曾见过这般厚脸皮的官宦人家,想到夫人温厚之色,心中对九王府甚是鄙夷,忍着怒气回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