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在她面前几乎都是很乖顺的,长乐总是念叨林然必成小妻奴,她并不想这样,林然有自己的想法,若事事听她的,反与她所想不符合。

“你不说就不说,以后不饮酒了,饮酒误事。”林然自我反省,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臂,低声道歉:“我以后不饮酒,可好?”

她神色凄楚,发髻带着几分散乱,穆凉也无心思与她计较,昨日饮酒也非她的过错,只是以后不饮酒这条说法也不用的,毕竟出门在外,多少都会饮几杯。

若真的不饮酒,以后就真的会被人看作是妻奴,她轻轻叹息,林然蹭了蹭她的肩膀,复又道:“你真的很生气?”

生气是常事,林然也不认为是无理取闹,毕竟人是性子的,又不是泥巴捏的,她期期艾艾地开口:“要不我给你骂几句?”

穆凉做不到这点的,睨她一眼,走到一旁坐下,不去理睬她的独角戏。

林然叹气,“好吧,好吧,我给你跪。”自我安慰后,又反复安慰自己:“又不是没跪过。”

只是成亲后第一次罢了,她小声嘀嘀咕咕几句,撸起裤脚就跪了上去,冰冷的感觉让她打了颤,扭头去看她,好似在说,你看我多可怜,消消气。

穆凉不搭理她,见惯自作可怜之色,反将她的衣裳递给她:“穿好。”

“怎地感觉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林然抱着衣裳不说话,也不想去穿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忽然想到什么,眉梢一动:“阿凉,我饿了。”

“那就饿着,横竖你不怕饿。”穆凉揉了揉自己的眉眼,半靠着迎枕,想起昨夜的事,不免就问她:“父亲昨晚与你说什么了?”

难不成真闹到休妻和离的地步不成。

林然耷拉着脑袋,跪了一刻钟就感觉膝盖疼,早知道就不撸起裤脚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磨磨唧唧了会,才道:“阿爹说了他与王妃患难夫妻的事,说该让就让,王妃就是爱钱了些,当年做下错事,都已经在家庙待了十年,也该过去了。还说什么,她爱钱,他也没有银子,府里开支大了些,打算租个商铺给她。”

许多官宦人家都会有几间商铺,光靠俸禄是远远不够的,穆能动起小心思,也是常事。

穆凉旋即明白她的意思,直接道:“让他出银子,你去看看合适的铺子,至于做什么生意,让王妃自己定夺。”

林然摸摸自己的膝盖,“阿凉,你觉得阿爹有银子吗?”

“没有银子就不管他,莫要被他拐骗了去。”穆凉心知昨夜过来没有好事,王妃做事想是都是占旁人便宜,久而久之,她觉得疲惫了。

她深知母亲为人,无底洞是如何都填不满的,并非是她不愿意,林然是大气之人,总是这般随意索要,哪里是长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