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无奈,唤她进来:“傻站着坐什么,不认识我了?”

“认识,如何会不认识,我只当过几日才能见到你,不想这么快,阿舅的法子真是好。”林然一开心,就几位诚实地将林肆的计策说了出来。

好在穆凉不与她计较,谁出的计策都无妨,只要能解决当前的局就成。她紧紧盯着眼前的人,指腹在她眉眼处摸了摸,视线黏在她的唇角上,轻轻摩挲,心疼她,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阿凉,我们不理那些混蛋的事,好不好,就过我们的日子,不管旁人怎么说,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穆凉笑笑,牵着她的手,忽而摸到纱布,抬起她的手一看,白色的衣料映入眼帘,惊道:“你手怎么了?”

“阿爹绑了我,让我带你回南山,或是和离,让我莫要连累你。”林然低声将所有的事都解释一遍,也不作隐瞒,最后无奈道:“若真有那一日,你离开洛阳,回南城,待信阳殿下得胜,你再回来。”

“留你一人在洛阳?”穆凉狐疑,父亲跟随陛下多年,对她心思多少可猜测些许。

他的猜测或许也是对的,毕竟信阳手中的兵力足可威胁到明皇的江山,素来就有以将帅子女为质的例子,明皇此举并非是先例,也是平衡之策。

只是失去了人性罢了。

只要信阳殿下得胜归来,林然就是安全的,就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借着什么误会,林然就身在火坑里了。

她蓦地叹息,明白父亲这次的举动了,淡淡一笑:“想的太多了,若真有那日,我会自动离去,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可好。”

“不是我的累赘,是我会害了你,懂吗?”林然认真给她解释,眉眼拧起,方想说话,穆凉就捂住她的嘴巴,“好了,到时我听你的,成不,小家主,你的手不疼吗?”

“疼,哪里都疼,九娘说落疤痕,都怪阿爹,他给我下药,用下三滥的手段,饿了我两日……”

穆凉头疼,扶额听着她告状,一大一小总是不安分。

本未曾在意,在晚间换药时见到烧伤时,不由一惊,顾不得婢女在侧,道:“他放火烧你了?”

手腕本就纤细,一圈都是烧伤,可见并非是不小心碰到的,撸起她的袖口,手臂上洁白如初。手腕处烧得严重,手臂上却没有伤,如何都说不过去。

“没有烧,就是绑着走不得,恰好有火……”

“你就用火烧绳子?”穆凉冷声打断她的话,也不知是气是心疼,难怪林肆想出了丢王府颜面的计策。

她极为冷静,眼中冰冷,林然察觉她生气,也不好说什么,换过药后就要去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