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消息传来时,乔琇来做客。

乔琇的气色又差了些,走路都需婢女搀扶,林然出门去迎,屏退婢女后,亲自扶着她坐下:“侧妃有事说一声就好,何必劳碌伤了身子。”

“听说你伤了,忍不住就来看看,放心,无人跟着。”乔琇弯唇笑了笑,唇角处都失去了血色,就像是冬日里的雪人,在冰天雪地里失去那份生机。

林然精神很好,正准备去见她,不想人就自己过来了,亲自沏茶给她奉上,顺口道:“晚辞在军中可好?”

“送回来的信中提的都是好事,我也不知是真的好,还是报喜不报忧。”乔琇叹了一声,女儿想要出人头地是好事,她也不能反对。

“您真的担心,等下次信阳殿下回信时,我问一问,到时再告知您。”林然在她对面坐下,笑意明媚,只额头上的白纱让人觉得心疼不忍。

乔琇半生都活在洛卿死去的阴影中,见到与她几分相似的人受伤手,眼中泛起心疼,轻轻咳嗽半声,才开口:“谢你好心了,不知刺客可曾找到了?”

“我还不知,刺客是追着长乐殿下去的,刑部会上心的,侧妃无需担忧。”林然眼中的笑意带着安慰人心的魔力,让乔琇放心来,听到是追着长乐就不再问了。

几息的寂静后,乔琇开口换了话题:“听说林家的绣坊被迫关了,是因为赵家绣坊的低价?”

明面上是被赵家所迫,实则是林然自己放弃的,但这些不可告知乔琇,她顺着她的话意去说话:“让您笑话了,没有利益的事我不想去做,不如关门为好。”

乔琇颔首,眼中透着谅解,低声道:“赵家管事去过平王府。”

许是怕人听见,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若非两人坐得很近,林然也是听不到的。

她揣摩一番话里含义,乔琇神色认真,但也不能深信,便道:“赵家这些攀上平王府了,虽说同行相轻,可我对赵家并没有太多的厌恶。”

“你错了,并非是普通商户的巴结,而是门客。”乔琇坦诚道。

“门客?”林然故作不解,乔琇心思并不简单,在平王后宅生存这么多年,可见心思并不纯,尤其两次来告知秘密,许是看在洛卿的份上。

乔琇点头道:“赵家的心思不简单,频出奇策,信阳将反一事就是他们提议的。”

林然不知真假,好奇道:“侧妃怎地知晓这等机密?”

“林家主这就别管了,我总不会害了你。”乔琇侧首,避开她探究的视线,不太自然。

“如此,我就不再问。侧妃可知赵家背后的身份,我只知赵浮云的身份是真的,人却是假的。”林然不动声色道,她不知乔琇的目的,不敢过于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