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这个、臣不知晓。”玄衣回道。

一问三不知,长乐不问了,放过她,望着殿门一阵叹息。忽而明白秦宛的想法,一君一臣,天囊之别,若里面的是她,在秦宛的生死一事上,几乎是眨眼的事,何来这般蹉跎。

信阳不肯见她,依旧将人拘在诏狱中。

望着殿内明亮的灯火,她再次感应到帝王的冰冷和无情。

与她分别的玄衣跨入紫宸殿,信阳黯然坐在案后,玄衣入内,也是不知。

玄衣行礼,高声道:“陛下,林家主让臣将名单呈给您,说这是给您登基的贺礼。”

信阳失神,玄衣的声音让她抬首,“你说什么?”

玄衣重复一遍。信阳也没有太多的诧异,林然要么不做,做了就彻底拔除,她想得很周全。

满殿朝臣想的都只是自己的生死,无人提议要拔除太后留在朝堂上的钉子,她定神望了望,名单上的人员很多,从高位如尚书,到末等的狱卒。

她细细看过一遍,道:“太后处要处死秦宛,你找个时间去,在此之前让长乐去见一面,你盯着她,情况不对,就将人带回,直接赐死秦宛。”

玄衣一惊,闻及处死、赐死几字,禁不住生出一身冷汗,不敢多言,颔首应下。

宝座上的信阳,眸中冷意顿生,望着名单上的人名后,狠狠捏着案牍一角,力气之大,几乎想要捏碎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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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自有一番改革,几人欢喜几人忧愁,跟随她出征多年的将士封侯赏爵。

信阳秉承先帝遗志,善待将士,给三位异姓王予以重任,不计前嫌,封赏陈晚辞,给予她公主的爵位,反是林然处,不见任何的封赏。

旁人为她不公,她却在郡主府里抱着孩子玩投壶,捏着小手,带着她一道投。

秦宛之事,已交给陛下,她不再过问,林家的生意交还给林肆,旁人忙得不可开交,唯有她成了富贵闲人。

秦宛被赐死了。长乐见了一面后,玄衣带着人去秘密赐死,将尸身还给长乐,个中细节,林然没有再问。

穆凉回九王府去见老妇人,她一人带着孩子,玩过投壶后,孩子兴致阑珊,林然让人拿来小鸭子,扭动机关,咯吱咯吱在屋里地毯上稳当地走着。

信阳悄然而至,门一开,孩子就抬头,龇牙一笑,小鸭子不要了,扑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脖子不放。

林然微微一笑,见她二人亲昵,自己起身沏茶,请人坐下。

孩子近十日没有见过她,一见就格外欢喜,抱着半晌不动。信阳抱着她在一旁坐下,同林然道:“我带了大夫过来。”

林然沏茶的动作一顿,袅袅云雾迷失了眼睛,唇角的笑意维持不住,“我伤早就好了,要大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