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钥匙。”穆凉坦诚道。

“我也没有钥匙。”信阳也无奈,林然并没有给她钥匙,想来是怕她会先毁里面的东西,对她留了一手。

若真有了那日,直接剖开锦盒。

穆凉接过,在手里把玩须臾,不去管它,道:“陛下可想好了,若不介意,我带至微去范阳。”

“我已将锦盒给你,你还要怎样?”信阳不悦,她违背林然的心意,还不知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来。她并不赞同林然的做法,纵不能留在洛阳,也该与亲近的人一道去才是。

一人离开,再记不得事,就当真一辈子不用回来了。

“我不知里面是何物。”

“林然道你若遇到良人,就将这个交给你,可想而知,里面是什么。”信阳促狭一笑,对于林然的心事也是知晓些许,若说是庸人自扰,偏偏她又很聪慧。

脑袋聪明,又做出糊涂事。她也不知她的性子到底随了谁,大事看得极通透,将事情筹谋得当,于□□又是蠢笨如斯。

她故意激起穆凉的怒意,林然此举无异是自己找罪受,凭着穆凉的心性,怎会再遇良人。

穆凉也确实怒了,“里面是休书?”

信阳答她:“不知道。”

“殿下拉弓射箭,以刀劈开此物应该不难。”穆凉眼里皆是玄冰,与入门时的温婉判若两人。信阳摆手,“我命人去寻了巧匠,解锁不难,你等上两日就成。”

“两日能追得上那个小东西?”穆凉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眉心拧着冷意,她握着锦盒,道:“既然陛下给我,便由我处置,您这里该有她的行程路线。”

“她还没离开洛阳,在庄子里住几日,朕给她找了大夫。”信阳也未曾隐瞒,将林然的行踪都说了出来,捧着茶悠悠道:“林然的性子,多半不会按照路线走,离开庄子就找不到人了。”

穆凉心头蒙上一层阴翳,林然确实不是按照规矩做事的人,答应信阳去庄子里等大夫,也未必会去。

她起身望了一眼围着不倒翁走的孩子,眸色顿住,无奈道:“至微就暂交陛下。”

信阳等了数日,就等的这句话,不然她就白白地将林然给卖了,她颔首道:“可,你放心去就是。”

穆凉走近孩子,想抱抱她,伸手被她拒绝,反指着不倒翁,牵着她的手打它。穆凉笑了笑,退后半步,道:“你要同我回家吗?”

沉迷于想揍不倒翁的孩子摇首不应,依旧想牵着她的手,穆凉后退,她就去拽着信阳的手:“打、打。”

这么小的孩子,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信阳抱着她作势踢了两脚,不倒瓮又朝着她倒过来,吓得她抱着信阳,不敢去看。

又坏又胆小。穆凉不舍她,朝她伸手,重复问道:“同我回家吗?”

信阳淡笑,陈至微苦恼,蹭着她的脖子,对穆凉的话也不回应,穆凉唇角扬起讽刺的笑,果然是个孩子,有的玩就不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