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气得不行,干瞪着双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扭着身子就走了。

沈怀连连摇头,女人大了,留不住!

选只兔子不香吗?为何要进老虎窝,别说小东家是傻子,就算她脑袋聪慧,有这样精明厉害的阿姐,谁敢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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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进绣坊后,捧着一盏玫瑰露在喝,穆凉去选料子。

至微的秋衫做好了,她想着送回洛阳,不如多做几件,换洗也是便利。

林然见她选布料,料子鲜艳,猜测是给她做的,也没有多话,喝了半盏玫瑰露后,对面的少东家过来了。

穆凉在库房,她则去见客,让人也捧了玫瑰露来,都是街坊,便热情了些,笑着请人坐下。

言行举止得当,笑意和煦,如何看都不是傻子。沈杳腹诽阿爹,真想将人拖来看一看,她跟着一笑,“许久不曾见你,我就来看看。”

两家并非是同行,也没有怨气,管事婢女听闻这句再普通不过的寒暄后,都未曾在意沈杳的心思。

林然不识得她,但听着语气,应该和她相熟,顺势点头,敷衍道:“我很好。”

说罢,她将婢女奉来的玫瑰露往沈杳一侧推了推,弯唇一笑。

她记性不好,见到‘熟人’后,惯来一笑,也没有友好生疏之分,今日出府时,阿凉提醒过她,莫要让旁人知晓她记性不好的事,免得生事。

秉持着阿凉的吩咐后,她装作与沈杳相识,热情请人吃玫瑰露,并无旁的心思。

她这一单纯的想法,沈杳却是不知,乍见她眉目带笑,心神跟着摇曳,羞得低眸,红唇微启:“你的病怎么样了?”

锦绣坊小东家的病并非是秘密,具体是何病,却无人知晓了。杳也是不知,见眼前的人眉眼秀丽,唇红齿白,也不像是有病之人,猜测她的病当大好了,心中更是一喜。

林然不知如何回答,苦恼了会,张口道:“快好了,不用惦记。”

沈杳左右一看,不见穆凉,心中情思暗自涌起,她紧紧捧着玫瑰露,异常紧张忐忑,咬紧了牙齿才开口:“那个、你看了吗?”

“哪个?”林然诧异,她看什么了?

她神色间皆是迷惑不解,看得沈杳脸色发烫,凑近她,低声说:“就是我塞给你的信。”

塞给我的信?林然也是一惊,她怎地没有印象了?

约莫又忘了,她歉疚一笑,糊弄道:“我还没看。”

闻言,沈杳一阵沮丧,难怪这么久都不给回信,脸色就垮了下来,掀开眼皮见到对面人的歉疚笑意后,就不生气了。

这人想法单纯了些,笑得如同春日暖阳,不会故意骗她,没有看也好,至少她还有机会,舒心一叹:“那你回去记得看,记得给我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