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林然说什么都不准,唯独说起天气这类玄虚的事,一说就灵。

她说要下雨,今日定然会落雨。穆凉知过往,便抬首道:“下雨就让婢女将那些花都搬进来,免得被打坏了。”

说完,吩咐婢女去办,林然依旧不动,嗅着廊下淡淡的清香气,“阿凉,那人回家了吗?”

“没有。”穆凉这些时日都在惦记着这些事,与穆能也是日日念起,林然听了一耳朵,也记住了,只名字又忘了。

也不知是心中作祟,还是药有效果,穆凉感觉她记忆好了些,明日去问问崔大夫。

林然问道:“为何没有回来,她是不愿意回来,玩得忘记了吗?”

“或许如此。”穆凉不愿她多想,就顺着她的话去说。林然信以为真,就道:“那就不要她了,或许心不在我们这里了,再要她也无用。”

她呆呆的,说出口的话稚气间带着狠绝,让穆凉无法接话,沉默须臾后,天色阴得更加厉害了,她恍然笑道:“或许真的要下雨了。”

穆凉一说,林然就转换心思,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想起府里还有一人没有回来,“阿凉,岳父回来了吗?要不要去送伞?”

“不用,他喝酒去了,自己会回来。”穆凉揽过她的身子,躺下来思索玄衣的事。

眼下过去多日,玄衣还是没有踪迹,多半是凶多吉少,陛下下旨去找,也是抱着人死的心了,想必再找不到,就会死心了。

玄衣并非是寻常人,她回京途中出事,必然是有人知晓她的行踪,若是再稍加推测,不难猜出她们的住所。

此地或许不安全了,躺下后,林然就钻到她怀中,手不经意间略有小腹,她猛地回神,按住那只手,“你去前院看看父亲可回来了。”

林然未曾注意到手下的温软,心思跟着阿凉走,当即就起身,带着人去了。

她极像坐怀不乱的君子,穆凉恍然一笑,这样正经人竟让她不适应,若在以往,小东西哪里会离开,不亲一亲,不会罢休。

穆凉沉浸在过往的事情里,林然已去了外院,不多时,磅礴大雨兜了下来,雨势如珠帘,打在廊下噼啪作响。

婢女为躲雨,都躲在角落里,说起今年夏日的雨水格外多。

林然站在窗下,顺口就听到了:“都是暴雨,说来就来,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说来也是,往年在洛阳也没有见过这么多水。”

“你们就是见识浅,洛阳与这里几百里、上千里远,一南一北,是不一样。我们觉得雨水多,这里的人指不定是一样的。”

“不过这里还是没有洛阳繁华,就连买些针线,有时都买不到,也不知何时回去。”

林然听过后,觉得奇怪,难不成她与阿凉是住在洛阳的?并非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