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拿出药,看着小小的精致瓷瓶,这般的小瓷瓶价值不菲,她虽是乡野之人,却也懂得物价。她好奇那名陌生女子的身份,为何要这么帮助她?

穆家姐姐气质不俗,亲近后,就知她非是乡野出身,瞧着小东家与穆家姐姐的相貌,两人又不像是姐妹。

若不是姐妹,穆家姐姐对小东家的关怀呵护不是做假,这让她摸不到底细了。

胡思乱想之际,她将药又放入自己怀里,药是真是假还不知道,若有毒,岂非害了人家。她是心生爱慕,也没有存着占为己有的心思。

马车继续往山野之地行去,车里的人还是没有醒,到了事先找到的庵堂,沈杳将人放在客房里,担忧那些人是不是将人打坏了。

庵堂里就三四人,都是剪了头发的姑子,与沈杳相熟的,见人昏迷不醒,都跟着担忧,去山下将懂些医术的老大夫请来。

棍子打在脑后,很容易会打坏脑子。

老大夫是个夫子,平日里教村子里孩子读书,哪家病了痛了,就会喊他去看看。

他来时,天色都已经黑了,诊脉后,一阵摇首:“她的脉象很复杂,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像一团乱麻,错综复杂,理不清、理不清。”

沈杳慌了,抓住老大夫的手:“是不是打坏了?”

屋里豆大的灯火昏暗不清,老大夫让人扶起病人,看了眼脑后,瞧着颈上的淤青,道:“应该不是的,她这是旧疾,你们带去城里看看,明日醒不过来就危险了。”

他不敢乱开药,平常的小风寒、身上因农活而留下的伤痛,他会治。这样复杂的病症,显然不是他能诊治的。

老大夫拎着药箱颤悠悠地走了,沈杳一阵心慌,显然与那名女说得不一样,她哭得手足无措,人若死了,她岂非害了人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