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貂生病了,她好久都没能看到它。

穆凉也不知貂生病的事,顺口就回答:“那倒不用,你莫要吵着她就成,可以亲近。”

“那我今夜和娘亲睡,好不好。”

穆凉一怔,想起孩子都是早睡的,也无甚在意,点头答应下来。

近黄昏时,乳娘才过来,穆凉问了几句孩子的习惯,记在心里,就让她先下去。她方退下,穆能就来了,同样是为中书令口中的联姻一事而来。

他在朝堂上也有人脉,此事还未闹出动静,就得知了,陛下处不好多问,唯有问问林然才是。

进屋就瞧着矮榻上吃苹果的孩子,再大的火气也跟着散了,走近她,“你怎地出来了?”

“阿公安好。”人小也懂礼,眯眼唤了句好,将碟子里的苹果块拿给穆能吃。

穆凉笑了笑,吩咐婢女去办茶,同父亲道:“我知您为何事而来,也莫要逼她。”

“你的意思就让她去纳那些女子?”穆能不甘心道,林然是在穆家养大,殚精极虑十多年,等得陈知意登位,就有这么多人来抢了。

孩子不知两人之间的事,反乐此不疲地将苹果塞到他手中:“阿公吃、阿公吃。”

当着孩子的面,穆能也只好偃旗息鼓,接过苹果,一口就塞进嘴里,陈至微目瞪口呆,见他手中空空,又塞过去一个。

穆凉将她挪了回来,苹果也收下去,擦擦她的小手,与穆能道:“您想多了,您就当不知此事,臣僚之间也不要提及,压住您的脾气,陛下若真有心,您能拦得住?”

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不过是敬重几位叔父,遇到大事,臣大不过君去。

穆能气得两腮颤动,左右不见林然的人,婢女奉来的茶也被挡了去,怒道:“你就这般甘心?”

“不是甘心与否,林然如今的病,您该知晓,您来逼迫狠了,没有益处。再者昨夜她道会解决此事,今日将至微接回来,已是努力去做,您见她,难不成再骂几句?

此事又非是她之过,你怒意肆骂,只会让林然难做。”

两人都冷了脸色,陈至微左左右右看了两次,才朝穆凉爬去,攀着她的胳膊站起来,抱着她:“不气、不气。”

在宫里见惯陈知意冷眼皱眉,她极会察言观色,每每都是臣下气了皇帝,她顺理成章地当作是阿公气了穆凉,转过脑袋就瞪着穆能:“坏,走、走……”

穆凉揽过她,坐直身子,握着她的手,认真道:“不能这般同阿公说话。”

“阿公……”陈至微又看了穆能一眼,不理会他,依旧往穆凉怀里钻去,“阿公凶你。”

冷着一张脸,可不是凶。

穆能看着小东西,颓然地坐下来,冷静道:“我就是觉得生气罢了,林然不记得你,又有这些劳什子事,对你极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