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日都是赵九娘送来的记录,也没有读书。”

“难怪,是不是都是些后宅的事?”穆凉忍着笑,见她抿唇正色,唇角弧度弯得深了些许。她觉得自己笑,林然就会生气,偏偏又忍不住,这副傻样,也不知看了多少后宅之间的争宠夺爱的事。

“你过来些。”穆凉忍不住拉她过来,瞧着她别扭,就亲了亲她不肯开口的唇角,旋即道:“真是傻,这么平静同我说事,是将我当作你的臣僚了?”

林然诧异不语,穆凉嫌她呆,让她去找陛下,呆头呆脑,也不知想些什么。待人走后,她想起带入宫的书箱,林然到底在看些什么书。

书箱里大多是古籍,穆凉耐心好,一本本去翻,搬出来后,又照着原来的顺序一一放进去。带进来的箱子颇多,她翻了许久,将那些记录后宅的都挑了出来,放在一旁。

她一人找,也不令宫人帮忙,不多时,至微跑了进来,见她忙碌,也不去打扰,坐在书箱上候着,嘴里喋喋不休:“阿婆病了,乳娘不让我见阿婆,可阿娘病了,我就能见,为何阿婆和貂就不可以、是不是阿婆和貂一样……”

无人搭理她,也说得起劲,又将貂生病的事同穆凉说一遍,不厌其烦,她耐心似是同穆凉一样,坐在高处,晃悠着小腿,极为舒服。

一人打理书籍也是枯燥,耳畔叽叽喳喳也甚为有趣。

整理至黄昏时,她见到一箱画卷,都用布帛包的好看,且落了一层灰,想必有些时间了,林然还未曾打开看过,布帛包的极为精致,里面都有油纸垫底,想必十分珍贵。

她想起东宫里,放一二名师大作,也显得极为雅致。

解开捆绑的布帛,翻开画卷后,让她极为失望,哪里是名师大作,都是她的画像。

至微小跑着过来,见到上面轻柔婉约的女子,好奇道:“咦,这人和娘亲好像。”

哪里是像,就是照着她画的。穆凉忍耐不悦,眼见着她也要去翻看,忙拍开她的手:“去看看阿娘回来不曾。”

“不去,她回来,你就不和我玩了,她和阿婆一样忙。”稚子嘀咕几句,复又爬坐回箱子上,看她两眼,气得鼓起脸蛋。

穆凉随她去,见到一幅幅形色各异的自己,哪里还有心思同她玩乐,尤其有副哭泣哀求之色的画,半截身子毫无遮掩,画意明显,显然映射的是床.笫之间的事,她气得脑壳有些疼。

至微见她神色冷了,吓得从箱笼上跳了下来,跑去外间找乳娘去玩。

她一跑,穆凉就冷静下来,坐在屋里不愿动弹。

那厢的林然入紫宸殿,见到案牍上堆积的奏疏,却是一愣,皇帝指着中书令道:“近日无事,你与中书令学习如何批阅奏疏一事,各地往来文书也是不同,你先跟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