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这才起身,吩咐内侍去将刑部尚书请来,亲自嘱咐一番,可用刑,别将人打死了就成。

刑部尚书懂得,接过吩咐后,就领着人去了刑部。

前齐余孽牵之甚广,且赵浮云又与废帝牵扯不清,不能保证她的势力没有渗透朝堂上。林然眼中揉不得沙子,既然人找到了,就要去查。

审讯无外乎用刑,刑部牢房里也无男女之别,只能要套出话来,什么样的刑罚都会用上。

审了半月之后,赵浮云要见新太子。

恰好林然在用午膳,秋冬交接之季,忽冷忽热,昨日太阳大得很,热得人穿单衣,今日就起了阴风。刑部尚书站在殿门口,被风吹得衣袍摇曳,冷意侵入骨髓。

林然对着满桌菜肴发怔,拒绝赵浮云的请求,道:“她若再不肯开口,就送去昭狱,那里有很多办法。”

刑部尚书哆哆嗦嗦地离开了,穆凉见她露出阴狠之色,也未曾开口。

用完午膳后,她才开口:“约莫还有半月,长乐公主的车驾就要入洛阳城了。”

先帝子嗣颇多,留存到现在的也只有两个女儿,皇帝是胜者,长乐也不算败了,兀自挣扎罢了。

林然思过须臾,见殿内没有宫人,也不与穆凉扯谎,坦诚道:“陛下临行前,丢了圣旨于我,让我直接赐死她。”

她说得淡然,穆凉则是震惊,望着她。

林然道:“我只是遵循陛下旨意罢了,她若安分些,在洛阳城内玩乐也可,就怕她心有不甘。”

长乐心思不浅,不过披了一层贪图享乐的皮罢了。林然近日里翻阅了些记录她事的典籍,又听闻秦宛与她之间的事,并不认为她的安分守己之人。

“阿凉,她若回来,与你交谈,你话中留意些,莫要让她接近至微。”

她存了提防之心,还未曾到下了杀心之地,穆凉明白她也非凶狠之人,想起她的病,不免担忧:“你见到她,只怕三言两语就会露馅。”

“秦宛做的事,她未必就不知晓,我如今监国,也没有时间常同她见面。”林然不觉得长乐有何可怕,就算心思沉浮如秦宛,不也是被她擒拿。

大不了,故技重施。

她颇为自信,不被感情所扰,穆凉也没有再说什么,吩咐人去安排。

朝堂上的老东西近日安分不少,林然也并非像皇帝那般仁慈,鸡蛋里挑几次骨头,再以兵力恐吓一番,就得了不少安静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