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对旁人惯来狠,这是穆凉知晓的事,但因她而得罪朝臣,就不值当了。她忍不住劝说道:“此事按住不提就是了,作何丢他们的颜面,他们丢了面子,做事也不会用心。不过是后宅夫人来我处打探罢了,你莫要小提大做。”

她温声细语,让林然不满,赌气道:“你怎地对外人那么好,对我就不会这么忍让?”

“我……”穆凉被她问得哑然,心中堵着一口气,见她愁大苦深之色,换作一笑:“你真的将我当作泥菩萨了?我若日日忍着、憋着,也难受得很,你就不心疼我?”

“我正是心疼你,才不让你忍着。那些人,你若忍让半分,他们就得得进一寸。一分不能忍,都不是好东西。”林然忍不住骂了几句,见到几上摆放着的名单,顺手去拿,穆凉则按住她的手:“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

“就是觉得生气,朝堂上的事都比这些肮脏来的简单,我回来就想与你说说话,说些高兴的事,他们就偏偏不让。既然好女儿家这么多,不若我来赐婚,将这些都赐给朝堂肱骨大臣,让他们联姻去。”

穆凉听得皱眉,不忍道:“这些好女儿家不过十五六岁,你口中的朝堂肱骨都已是不惑之龄,哪里般配了。”

“我不得安宁,他们也不能快活。”林然不悦道,手被穆凉攥着,就不好再动了,气得胸口起伏。

非是她气量狭窄,阿凉不生事,又不管朝堂的事,为何偏偏与她过不去。赵浮云如此,那人也是如此,就连长乐都是,现在可倒好,朝臣都敢欺负她了。

林然这么一气,穆凉的话也说下不去了,叹息几声,“你气什么,今后这般的事还很多,谁让你长得好看的,又只有十九岁,正是、正是那样的年龄,权高之人,都是人人想要嫁的。”

“权高……那股肱骨大臣哪个不是权高,哪里不合适了。”林然下定决心,明日就去办,岳父去办,定是妥当。

穆凉说不过她,只凝望着她道:“非令朝臣个个咬牙切齿地恨你,你才觉得快活?”

她无端冷了眼色,林然不知怎地,气就消了,气势更是矮了不少,强拧着脖子道:“他们先令我不快活,我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