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见人欣喜,忙迎她进帐,见到苏长澜后,唇角讽刺一笑,道:“苏将军怎地有空来了,不陪皇后绣花了?”

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穆能忙将洛卿拉进帐,低声道:“你同她计较什么,无端跌了身份。”

确实跌了身份,在这样的战乱世代下,无功者就无颜面可谈,纵周帝看在皇后的面上对苏家礼遇,其他将士看着也是不耻。

穆能讲和,洛卿不好不给颜面,走去一旁坐下,也不给陈知意好脸色,眸色蕴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这股怒气,好似是故意给陈知意看的。

陈知意认识她三年,也逐渐摸透她的性子,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吩咐苏长澜退下,走到穆能面前询问他:“战况如何了?”

“铁骨一块,太难啃,且我们叫阵,城内人做了缩头乌龟。”穆能解释道,也不去想着几人的感情纠葛,分析战况后,才道:“你可有办法,对方不出来,我们有千军万马也没用。”

“强攻如何?”陈知意道。

穆能回道:“试过了,攻不下,且易损耗兵力。”

陈知意不语,思索无果后,帐内一阵寂静下来,穆能见情势不对,借机离开。陈知意踌躇少顷,才走到洛卿面前:“你近日可好?”

“木头会问好了?莫不是心虚?”洛卿冷言讽刺,就连眸色都染了几分冰,让陈知意一时间无法适应,“长澜是母亲吩咐过来的,你好似不大想见到她。”

她再傻,也明白洛卿是见到苏长澜后才变了脸色,她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干站了会儿,见洛卿依旧晾着她,就不好再留下去,抬脚欲走。

“陈知意,你可知苏长澜为何会过来?”

洛卿性子坦率,不愿将话藏在心里,尤其是面对不开窍的人,总想与她将道理说清楚、说明白。

她这么连名带姓的一喊,陈知意就顿下脚步,回身望着她,淡淡一笑:“我为何要去计较她为何过来,本就是小事,放在心里,岂非浪费了心思。”

“你倒是看得开。”洛卿冷哼一声,眼前的人看着傻,实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点都不傻,就是不愿将话说得太明白。

她想了想,还是不能就这么略过这件事,直言道:“我来时问过她,九死一生可要来救你,她没说话,但我离开的时候,她也没跟过来。”说完,她就盯着陈知意的反应。

陈知意闻言后,神色如旧,眼皮都未曾眨

一下,洛卿惯来懂她,这时就不明白她的心思了。

“你同我说这些,是想说什么呢?古来,副将叛变并非是稀有的事,她不愿过来是畏惧生死。然畏惧生死是人之常情,我有何脸面去置喙她的做法。你来救我是你的情意,她不来,是她的本分,你作何生气?”

一番言语,听得洛卿咋舌,许久不知如何回答。反观陈知意也是无奈摇首,低声道:“你气性大了些,我去查勘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