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口中的坏事,与陈知意所想不通,酒肆里饮过酒后,后事如何,全然不记得了。

都道辰州洛家的人善饮,更有千杯不醉之名,以前不知,现在是知晓了,然事情已然来不及了。待醒来之际,陌生的屋舍、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帐顶,都令陈知意恍然大悟。

醒来后,洛卿歪头看着她:“你昨日做坏事时,怎地答应那么快?”

陈知意素来自持,军中多年来的抑制力比旁人更好些,且性子带了些古板,故而她不明白怎地就那样爽快了。

洛卿毫不避讳地问起,让陈知意窘迫,摸摸微痛的额头,诚实道:“我当是去打架。”

“打架?我是会打架的人吗?”洛卿狡黠一笑。

陈知意抬眸凝视她,显得有些迷惘。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父亲自来教我的。”洛卿微微侧身靠近她,轻声说:“你打了太子,就没有回头路了。”

声音清浅,悄悄的,眼睫在轻轻发颤,她握住了陈知意的一只手,借此将她的感情与温度徐徐地传给她。

陈知意微愣:“你设局的?”

“你说呢?”洛卿巧笑。

“我竟忘了,你不是个受拘束的人。”陈知意语气晦涩。

“是太子与我父亲提议的,我就顺势而为,不然你怎么舍得回来。”洛卿自信。

陈知意皱眉担忧道:“我若不回来,你是不是就嫁了?”

“未必,我会直接离开这里。到时大周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会寻一僻静之处过自己的生活。”洛卿唇角溢出笑意,与陈知意靠得更近了些:“阿意,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世间还有人比我对你好吗?”

这是洛卿的自信,也是实话。

陈知意沉默下来,随之一笑:“对,你说的很对。”

“那是,我若不对,你就不会乖乖回来了,我们成亲吧,待取下颍州就成亲,如何?你要的粮草,我都有。”

“不要粮草了,你与粮草,我自然选你。”陈知意苍凉一笑,洛卿的手就掐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在她腰间掐了:“以前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比不得粮草?”

“大概是的。”陈知意也不诓骗她,由着她去掐,瞧了一眼窗外,唇角一扬:“待攻进洛阳后,我们回辰州。”

“我娶你?”洛卿眼睛一亮,想起辰州的生活,自由惬意,她也跟着扬了扬唇角,心里高兴,就不去掐她了,反给她揉了揉:“我会待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