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国公夫人和侯夫人都在,她们面容凝重地看着归来的谢扶疏,姿态宛若三堂会审。谢扶疏简单地说些事情经过,她们才稍稍放心下来。但是这一松口气,她们就打起别的注意来。

“你是说宫里赏东西了?”王氏询问道。

谢扶疏轻笑了一声,慢悠悠道:“是。若是大姐和妹妹需要,尽管去我院子里取。”她话一落下,谢扶风就打了个激灵。她重新想起了花会时候的屈辱和委屈。

“宫里赏给二妹妹的,我们怎么敢动?”谢扶风勉强一笑。

“嗯。”谢扶疏点了点头。谢扶风还以为谢扶疏会做些表面功夫,哪想到一个“嗯”就完事了。她瞪了谢扶疏一眼,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回到府中的谢扶疏一夜安眠,次日,便听到了外头传来的风声。这事情不知怎么查到了崔家二房的头上,现在崔家正人人自危呢。两房关系不错,二房落难,大房那边也急得不行。她大嫂崔徵一早就坐马车回娘家了。

听到了这消息,谢扶疏有些诧异。她挑了挑眉,暗忖道,确实在寺中遇到了崔家公子,可他不是陪着陆家的来祈福上香的么?崔家姑娘那儿,也瞧不出什么来,她应该不知道公主在吧?

这事情跟侯府说有关却也无关,说无关也有那么点关系。反正一大早,所有人都被叫起来了。深居不出的老定勇公谢运,也在诸儿孙辈跟前露了个脸。疼爱看重的次子和三子都早逝,长子昏庸不自知,四子醉心于琴棋书画无心政务,他已经心力交瘁了,自从致仕之后,便隐匿不出,也不管府中的事情。

“以圣上对昭阳公主的偏爱,若是与崔家有关,大房二房都保不住。”谢运说这话的时候直勾勾地望着谢扶苏,沉声道,“叫你媳妇回来,别往崔家去了。”谢家怕是难复当初的胜景了,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情也罢。

谢扶苏叹了一口气道:“她已经回去了。”

郑氏斥责道:“多误事!”她又转向了谢扶疏,沉声问道,“去寺里的还有崔家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