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漫不经心道:“在大理寺,对付不肯说实话的人有诸多手段,只是我以为太残忍了些。”顿了顿她又道,“不如直接打,打到肯说为止。”

谢扶疏笑了笑也附和道:“我这儿倒是有一种药丸,能够使人如万蚁噬心般痛苦。”她们旁若无人的开口,别说是王家那两位,就连司马休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说着,那满脸泪痕的王信就被带上来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着身子道:“此事都是少爷吩咐的。”

“王信、你、你为何诬赖我?王家待你不薄!”王伦之惊叫一声道。

“王家的善待便是杀人灭口吗?”昭阳公主淡淡地说道,她冲着王禄笑了笑,又道,“这儿还有几位王家的人。”

王禄如置冰窟,舌头像是打了结,许久之后才跪在地上,痛心疾首道:“下官管教不严,致使小侄犯下大错!”说着,他便开始磕头。只几下,额头上便一片红肿。这话一出口,显然是说王伦之被放弃了。王伦之哪里听不懂王禄的言外之意,他有些慌乱,怕被用刑,他赶忙道:“此事非我一人之谋。”

“王兄,说话前掂量清楚,总不要为了保命拉别人下马啊!”外头的一位公子大喊道。

“就是啊,王兄,你这臭脾气得改改喽。”

谢扶疏闻言往外看去,发言的都是郑鸣鸿身边的人。这是呆还是傻?她冷笑了一声,不过也没有开口,等待着王伦之继续招供。外头的声音很明显刺激了王伦之,让王伦之更加恐慌畏惧。他想也不想,便说出了一串名单。此事涉及人员不少,多是扬州的大族子弟,司马休的面色实在算不上好。

昭阳公主淡声道:“既然如此,这些人也该拿下审问审问了。”

司马休最怕的就是麻烦沾身,可现在麻烦来了,他连避都避不得。那些大族子弟平日里不知轻重就罢了,怎么现在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来?他看着昭阳公主的面色,显然是没有半分通融的余地,他沉着脸下命令。

谢扶疏又补了一句:“听说王伦之是扬州举荐的贡士?以他的德行,怕是不妥吧?不知是谁选的人?”这件事情中显然牵扯着权钱交易。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她不妨再推上一把。

司马休望了谢扶疏一眼,话堵在了喉间,说也说不出。昭阳公主显然也是同样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哑着嗓音道:“查。”

昭阳公主显然是不相信司马休的,她直接派了卫尉寺的跟着。一日下来,将那些涉案的人全部抓住了牢中。她不紧不慢地吩咐了几句便与谢扶疏一道回雪园了。担了这差事的司马休却是面色沉凝。这事情办下去,定然会得罪一片。这位公主转身就离开了扬州,到时候还是他这个刺史担着。可要是不按照公主的意思做,怕是连未来都没有了。

回到了家中的司马休心情万分沉重。

饭桌上,司马蕴瞧出了自己父亲的愁绪,出声问道:“父亲,今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也听得外头的传言,但是不甚真切。

司马休闻言苦笑了一声道:“你的那两位朋友了得,一下子便将扬州的大族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