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梁全真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了一缕无措。

谢扶疏又道:“我也不为难尔等。听闻寇天师擅长炼丹,你们即是他的弟子,想来也有这个手段。”她盯着梁全真,肃声道:“何谓九丹?”

玄门观供奉着寇玄真,观中人皆可称自身为其弟子。观中道士众多,可哪有几个会看经典修持自身?这最简单的九丹之问便难住了梁全真。

谢扶疏见他们答不上来,微微一笑,又问道:“何为仙药上品之物?”他们这些道士不是常把仙药挂在嘴上么?

“这、这——”梁全真面色羞恼,他的双眼瞪得如青蛙,死死地望着谢扶疏,他道,“炼丹乃上师所为!此等秘法,哪能说给外人听?”

谢扶疏点头道:“好。”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你们既然四处开坛设法,应该知道此间规矩。”

梁全真脑子热,一问:“什么规矩?”

谢扶疏讥诮一笑,问道:“何为清醮何为幽醮?何时请神何时念咒?可焚香斋戒?”她早就打听过了,玄门观的这几个道士哪有什么真本事?说什么开坛做法,只是拿着“法器”胡乱嚷嚷,粘贴几张鬼画符而已。她见梁全真面色窘迫,答不上来,起身呵斥道,“连科仪都不知,还妄图行法事?尔等冒充道士此处坑蒙拐骗,是以为无人能治不成?!”

“这种骗子,就应该打出去!”掌柜的开口说道。

谢扶疏颔首,深以为然。

道士进入白玉楼的事情,可有不少人知情。看热闹的人众多,都想知道到底结果如何。等到这群道士被赶了出来,人群中顿时一阵哗然。心中对昭阳公主和谢扶疏的敬重,更上了一层。

将梁全真一行人赶出的掌柜的拱手道:“我家主子一盘问,才知道这些人借天师之名坑蒙拐骗,实则是酒囊饭袋,此等人迫害百姓,损人钱财,又使上师名声蒙尘,当押解到官府去求个公道!”

因明德帝越发重道,官府的并不愿意管道士的事情。寻常百姓没本事告,达官贵人被诸多因素牵制,只当退一步最为省事,一时间竟放纵此群道士胡作非为。但是这一回,是被昭阳公主府上的人押解过来的,他们哪里敢轻慢?只是这些人与明德帝新宠有关,他也不敢隐瞒,赶紧上书言明此事。

明德帝正宠信着寇玄真,自然将这事情与他说了。

寇玄真是受玄门观供奉的,收了梁全真的不少钱财,自然是要替梁全真美言几句的。他道:“他们也是替百姓忧心,只是修为不到家,这才闹出了笑话。”

明德帝皱了皱眉道:“确实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