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你罔顾律法,杀了他的理由!”李令辰黑着脸道。寇玄真是他的一颗棋子,如今被昭阳给毁了,他如何甘心?指甲攥入掌心肉中,他的眼皮子一跳一跳。

“三哥你有什么脸说这话?”昭阳公主转向了李令辰,一点都不客气,她直言道,“你私通人妻是心中可有王法?你府中的婢女可知道你如此重王法?”昭阳公主的笑容意味深长,李令辰见了不由心中一寒。他刚想辩驳几句,又听到明德帝斥道:“够了!”

昭阳公主不再与李令辰纠缠,她取出了一份折子,肃声道:“此辈罪状记在此,孩儿今日为百姓言。纵容手下勒索百姓、掳掠民女、无故伤人……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明德帝皱了皱眉头,事已经至此,他只能喊一声:“呈上来。”折子上的东西他只扫了一眼,便将其拍在案边。他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昭阳公主,冷笑道,“你兄长不在,你便代其行事了?”

昭阳公主抿唇不言。

明德帝一拂袖,转身就走。这宴会怎么可能再继续下去?剩余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这才开始低言。昭阳公主一转身,从容落座。而身侧的谢扶疏还给她倒了一盏果子酒,两人颇为淡然。李令辰目光直刺昭阳,他一忍再忍,最后还是坐不住,起身走到了昭阳公主前方,望着她冷笑道:“你以为父皇会继续纵着你么?”

昭阳公主微微一笑道:“我都是为父皇好。反观三皇兄,你如此信赖寇玄真,难道没听过因果报应么?此辈纵然炼制出丹药,他手中沾着血,此药岂会是仙药?怕是什么邪物,最后由父皇来担这后果。三皇兄啊,你真是用心险恶!”

李令辰哪里辩得过昭阳公主?半晌无言,最后扭头就走。

双腿能行已经暴露在人前,昭阳也不再靠轮椅代步,她与谢扶疏并肩而走,周边匆忙而过的宫人,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加快步子离开。

这一回明德帝显然是气得不轻,可仍旧派了太医前往昭阳公主瞧一瞧她的腿。

寇玄真一死,关于他的流言满天飞,那控诉他罪状的折子也如雪片般涌入皇宫。只是一看到这些,明德帝就想到了当日宴席上溅血的场景,恼恨、愤怒、失望……种种情绪交杂。他如何愿意承认自己信错了人?可这事情总不能不处理,最后剥了寇玄真的爵位,处置了他的几个徒子徒孙便草草翻篇。

“这事情陛下不会责怪吗?”虽说寇玄真已死,元碧芜仍旧是惴惴不安,她忍不住往公主府中跑去。

“会。”昭阳公主放下了手中的书,漫不经心应道。怕是心中还怨着她,以为她心中没有君与父。但也是天子心中的不悦,并不会真正地降罪。毕竟,寇玄真都被处置了。

“父亲前些时候入宫,回来时面色不太好。”元碧芜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