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仍在,那其他事情便不必再谈。

明德帝老了,也倦了。

七月,传位于皇太子,自称太上皇,深居内宫。

七月中旬。昭阳公主自宫中回来,便打算出行。这事情新皇与太上皇都知阻不住,也只能任由她去。只命人暗中保护着,省得在道上发生什么祸端。

马车停在了官道上。

新皇站在高高的城楼下望,而底下只有李令节与赵宁相送。

“阿姐!”在征讨北汉贼一战中立了功、又护卫太子识破三皇子阴谋的赵宁已然封侯,他成长的速度出乎谢扶疏的意料。

“你见过谢扶风了?”谢扶疏低声问道。

赵宁眉头一皱,情绪略有些低落。半晌后他抬起头道:“见过了,她罪有应得。”牢中的谢扶风凋零憔悴,只知咒骂威胁,偶尔夹杂一句小声的哀求。可是她做了这么多错事,凭什么能够活着呢?“你们打算去哪儿?”

“不晓得。”漫游山河,走到哪儿是哪儿,不过最后应该会定居在扬州。

赵宁叹了一口气,他道:“到时候记得给我写信。”

谢扶疏一颔首,笑道:“这是自然。”

相送一程,终有别时。

数辆马车渐行渐远,最后只剩下漫天的飞尘。

“我入宫的时候,并没有见着父皇的面。”昭阳公主倚靠在谢扶疏的身上,低声道,“苏如意与李令辰脱不了干系,原本也应下牢狱,可父皇不愿。便给他留这么个‘念想’吧。”

谢扶疏抱了抱昭阳公主,只轻轻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