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烨挂了电话，走下来给女生讲题，赵筠在教室外平静了几分钟，看了眼表，离上课还有3分钟，想着等下使出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给牛顿吹到天上去。进门便看见祝烨已经在耐心的给女生讲解着了，女生看见赵筠回来了，想起自己可还没有和她搭讪呢，违心的说，“祝老师我觉得这几步好像不太对，小赵老师你看看是吧。”

赵筠两眼懵逼，祝烨都算不对，你看我有啥本事算对呢，女生不死心，“不然小赵老师你帮我算一遍吧。”

轰，赵筠裂开了。祝烨好似看穿了着女生的小心思，把手伸出来和赵筠要笔，谁知道赵筠脑子一抽，把自己手放上去了，然后就和祝烨深情对视还手拉手。女生咳嗽了一声赵筠才回过神来，赶紧放手，拿过一张草稿纸，郑重其事的写下一个解，看见祝烨刚刚在旁边标下的公式，套过来，祝烨及时提醒她下一步的运算，两人一说一写，不一会就解完了，赵筠如释重负把题还给女生，女生接过草稿纸，“嗯嗯，谢谢小赵老师，不过您的字和祝老师的还真像呢。”

赵筠想着，“废话，当年我俩就是靠这手字瞒天过海的。”

当时赵筠对理科一点兴趣都没有，连答案都懒得抄了，特别是物理，祝烨怕哪天赵筠真把物理老师惹毛了，赶出去课都不让上，便学着赵筠的字迹抄好交上去。赵筠为了报答祝烨，就帮她抄政治解答题了，于是乎两个人的字迹越来越像。

赵筠对女生笑笑，恰好上课铃也响了，一切又重归平静。赵筠现在才有时间回想刚刚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她将这两天听到的话仔细联系起来，打开笔记本在上面画了关系图。董静静和庄思乐之间，由开始的闺蜜到现在反目，中间的催化剂是什么，还有那帮高三的混混是什么角色，赵筠决定等下去问问还教着高三的老张情况。不一会下课两人回到办公室，等老张进来了赵筠问起高三的情况，老张想了会，“嗯，是有这么几个，占着家里有钱有势也不好好学，成绩也一塌糊涂，不过他们好像和学校里的一个社团走的挺近的，叫九号公馆，平时一起搞些打台球的玩意，倒是吸引了不少男生女生。”

赵筠若有所思，见老张走了，祝烨问，“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嗯，还不太确定。”

又休息了会，两人去（3）班上早上的最后一节课，刚到门口便听见几个学生在议论，“听说今年春季运动会九号公馆又搞来了几张台球桌，到时候一块去玩玩。”

看见祝烨她们过来，立马溜进教室乖乖坐好。早上的课上完已经12点了，两人回办公室收拾了东西，准备去食堂吃饭，由于学生太多，赵筠担心祝烨被毛躁的学生撞到，便提议到去学校外面吃，祝烨应下，出了校门找了家干净的小店，两份蔬菜瘦肉粥，和几碟清爽的小菜，虽然简单也吃得两人乐呵。

☆、噩梦

因为下午还有课，不打算回宿舍午休了，祝烨和赵筠回办公室，祝烨继续改教案，赵筠趴在桌子上休息。

不一会，噩梦又重现了，赵筠猛的醒了过来，满头的冷汗，这次更严重了，醒来睁眼还是一片鲜血般的刺目的红，赵筠还清楚的看到loural的脸印在窗子上，她用力摇了摇头，loural的脸却是更清晰了，祝烨注意到赵筠惨白的脸色，伸手准备安抚她，赵筠却害怕的推开了她的手，慌忙从包里翻出一瓶药，倒了一大把塞进嘴里，干咽使药物的苦涩成倍放大，充斥着整个口腔。祝烨赶紧起身接了杯温水递给她，赵筠灌了几口冲淡了些药味才开口，“谢谢”

祝烨对刚刚的一幕仍心有余悸，“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

“血。”

“和美国的事有关？”

“嗯，我这双手，开枪杀过人。”

“都过去了。”

这件事是赵筠头一次和无关fbi的人聊起，她刚刚好害怕，怕自己控制不住伤害了祝烨，四个月前的事给她留下太重的阴影，医生开了些ssris的药物，嘱咐她每次只能吃一粒，这类药物虽然对ptsd有治疗作用，但绝不能多服用，不然会造成失眠头痛，脑神经衰弱一系列副作用，当时服用不久后，赵筠就察觉到自己身体不对劲了，强制停药硬靠自己扛过去，渐渐的也有些作用了，只是出现严重情况时她才会掰半粒缓解下，回国这久也没出现特别严重的情况，刚才她看到loural的脸，和满眼的鲜红，隐约听到祝烨的声音，她怕自己的失控，慌忙吃下那么多药才压制住了内心的暴躁，她想让祝烨离她远些，她是个危险的不□□。赵筠转头看着祝烨，“我杀过人啊，你不害怕，哪天我一个开心也给你一枪呢？”

“你不会，都说了过去了，你不舒服下午休息吧，用不用我联系曲骁？”

“嗯......不用，我回宿舍了。”

说完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办公室，祝烨看着她离开，那个美丽又孤独的背影，写满了故事和眼泪，捏紧了衣角，“筠，到底发生什么了？”刚才赵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她心上。

赵筠失神的走回宿舍，她回想着祝烨说“你不会”时那样坚定的眼神，越想却越是想逃离，可自己又真的能离开她吗？赵筠回到宿舍躺回床上，查看了自己的邮件，有封加密的，“loural还是老样子，johnson没消息。”赵筠揉了揉眉头，混蛋，你到底在哪里？赵筠翻开过去的案件总结看着，却从来没有胆量看那个20xx年12月3日的那件，去年的冬天真冷的彻骨，冷的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