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篱的妖身还在成长阶段,虽然早就脱离了幼崽期,但多少还是嗜睡。单冬凌为她系衣带时,她已抱着狼尾巴睡熟了。

是时天光微亮,黯淡的浅橙色隐在重山之后,伴随月落,一点一点往上升。

在一枚又一枚小草莓上按过,单冬凌紧拥着怀中人,睡意全无。

从开始到结束,皆是她自己的选择,将芜的意识始终没有吭声过。

单冬凌抚上心口,腔中的心跳得快极了,让她恨不能再吻云篱几下,但她的内息却很平静,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发生紊乱。

这便是……动情么?

念及此,单冬凌坐正了身体,沉默着思索许久,忽然找出记事用的灵笺。

灵笺上已有许多记载,她一点点回看起之前的笔记。

“师门来访之人褚怀霜相告:‘道侣’便是‘亲传弟子’的意思,勿忘。”

“询问怀霜师妹,倘若自称是我道侣的赠剑者来见我,我该如何询问?师妹的道侣这般回答:如果此妖生性直率,大可直接询问她——从前应诺过的事,还作不作数?即问:如今还认不认我作道侣?”

“怀霜师妹竟是重生之人……通过梦境回到上一世的十年后,师妹见到我未来之道侣,唤作‘云篱’。云篱与百年前赠我雪华剑、唤我作‘道侣’者,似乎是同一位妖。”

“初见云篱,她懵懂且单纯,与那位赠剑者大不相同,想来,那妖在赠我雪华剑之后,的确是去转世了。”

“……”

类似这样零散的笔记,还有许多条。

单冬凌在离开境外妖域、回师门进行面壁思过之前,每日都在记录境外妖域内的事件。

而开始记录“道侣”相关的事件,是在师妹褚怀霜和她的小道侣到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