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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1 / 2)

作品:《春天的最后一个晚上

小冬,这是季时遇对她的称呼,他的解释是,他喜欢冬天,他出生于冬天,他们又相识与冬天。

连夏并不相信这个解释,因为她记得当时已经过了立春,是春天。不过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他给的,她就得接着,因为他们有约定--一切听季时遇的。

她尽最大努力去做,自认为做得十分完美,除了那个孩子,除了她想到了离婚。

然后,现在,季时遇说,他的字典里,没有“离异”。

她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只有“丧偶”。

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裹得这么严实,连夏却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有寒意在往里钻。

季时遇在那边又笑了,语气甚至算得上轻快。

“快点儿回来,帮我收拾行李。”

连夏的脚动了,可是车子停得那么远,好像永远都走不过去。

后面有声音传来,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夹着一个男声。

“你没事吧?”

连夏茫然地偏了下头,目光没有聚焦,只本能地摇头,脚步加快,踉跄地往前飞奔,来到车边,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起伏的胸口慢慢平复,小小的密闭空间中,一片死寂。

车子是黑色的,像一个四四方方的棺材,将带着她驶入地狱。

*

到了家,发现季时遇果然回来了,正在卧室里等着她。

像往常每一次一样,她问:“去哪里?”

“翡冷翠。”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比她大了将近八岁,马上就要而立之年,连夏却觉得他现在的举动恶劣中又有一点小小的幼稚。

他不知道,某些东西接触得多了,就会慢慢免疫吗?

就好像有些梦想,如果失去了实现的条件,也就会慢慢忘却。

她低下头,开始用手机查佛罗伦萨那边现在的天气。

“逗你的,是纽约。大概四五天。”

连夏头都没抬,切换了页面,将城市换成了纽约,然后开始着手收拾行了。

黑白两色的衬衫,黑色或藏青的西装,黑色的长裤,丝质灰色的睡衣,贴身内衣,一成不变的搭配,连夏总觉得他即使不换衣服也没人发现。

不过这样让她少费很多精力去搭配。

季时遇肠胃不好,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容易犯病,所以需要准备好药。

然后还有剃须刀,充电线,耳塞,眼罩,各种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收拾过太多次,连夏心中已经列好了一张看不见的清单,虽然她一直在想,这些东西还需要自己带吗。

她在收拾时,季时遇就坐在靠窗那张沙发上,很安静。

连夏一直没有看过他,只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回走动着。收拾好所有东西,阖上行李箱,连夏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季时遇的目光好像落在她身上,又好像没有,只是嘴角,带着一点淡淡的微笑。

他在笑?

他在笑!

连夏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季时遇的眼睛动了,好像终于看到了她,弯起的嘴角落下去,抿平,冲着她招了招手。

连夏没有动。

她恐惧那张沙发。

沙发很宽,很大,临着窗,季时遇很喜欢将她摁在里面弄她,不拉窗帘。

她被剥光,他却穿戴整齐。

外面是空旷的天空,有时天很蓝,有时有云,有时在下雨。她知道外面看不到里面,可是却仍然觉得羞耻,感觉自尊被一点点踩到泥里。

“过来。”

连夏的脚动了,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到他面前。

季时遇不喜欢她忤逆他,她没必要,也不太敢在这时激怒他。

季时遇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盯着她光秃秃的手指看了一会儿,低着头,将一枚戒指套入她的指间。

是她昨晚取下的婚戒,放在抽屉里的。

“下次别忘了,要一直带着。”他说。

那么温声细语,连夏却迅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整个身体都是绷着的,僵硬如石头。

“别紧张,你在坐月子呢,我不弄你。”话虽如此,他却开始一件件脱她的衣服。

连夏咬紧了牙关,面容平静,像一潭死水。只在最后,拦了下他脱她内裤的手。

“垫着卫生巾。”

他瞅着他,神色很冷,好在没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