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京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皇上,臣斗胆问一句,您昨晚可是到长信宫而未入?”

殷稷微微一顿,隐约猜到是发生了什么。

“进来说吧。”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提神,听见薛京推门进来才开口:“秦嬷嬷说太后歇了,她和朕不是亲生母子,她的寝宫朕自然不好擅进,有什么问题?”

“按理说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薛京脸色不大好看,“臣听见有人在传,说皇上不满太后将萧嫔放出来,过门不入借以示威。”

殷稷气笑了:“这就是示威了?那她的所作所为算什么?一天天的只会拿这些事做文章!”

可孝道这么好用的利器,太后怎么可能不用?

手段再怎么单一,却是屡试不爽。

这些话薛京不敢说,但他知道皇帝心里很明白,所以等殷稷安静下来,他便单刀直入了:“臣是怕,如果这流言传出去,御史台可能做些什么。”

这话说得太委婉了,御史台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会。

言官以言立世,哪个御史不想着骂皇帝一顿,博一个诤臣的名头?

只要机会合适,皇帝也是旁人的踏脚石。

殷稷静默片刻:“多少人在传?”

“很多,”薛京低头叹了口气,“臣原本是去衙门当值的,路过市井听见有人说起,这才匆匆进宫向您禀报。”

也就是说,但凡朝臣上朝,就一定听得到。

“臣已经转告钟白将军,请他今日戒严街道,免得流言肆虐,只是不知道来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