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奴才无能,没能说动姑姑,她不许我们动,奴才不敢伤了她,只能无功而返。”

殷稷沉默下去,心口一股无名火疯狂涌动,却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悲哀多一些,谢蕴的心思他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难道生出这些事端来,当真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可见他又有什么意义?

朕当真没有时间见你,也不想想起我们的那些往事,你可明白?

眼见他迟迟不言语,玉春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皇上的吩咐是他没做好,若是被迁怒了也怪不得旁人。

他哆哆嗦嗦地求责:“奴才办事不力,请皇上重罚。”

殷稷这才从思绪里回神,却是一抬手:“起来吧。”

他掐了掐眉心,神情晦涩:“朕的话她素来不听,你去寻良妃,让她去想办法,告诉她这后宫她若是管不好,朕可以换个人。”

玉春不敢废话,一路垂着头,十分谨慎地退了出去,等出了乾元宫他才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来。

他定了定神,小跑着往长年殿去了,到地方的时候宫人正置办采仗,显见是良妃要出门,他连忙上前,将正扶着奶嬷嬷打算上轿的窦安康拦了下来。

“奴才给良妃娘娘请安,皇上有话到。”

窦安康裹紧了大毛斗篷,半张脸都陷在柔软的狐狸毛里,一时有些看不清楚神情:“是玉春公公啊,皇上的话可是明谕?”

“这倒不是,皇上只是吩咐娘娘去一趟幽微殿,尽快将那里的事情解决了。”

窦安康看了眼远处又升起来的烟,轻轻叹了口气:“本宫正打算去,皇上可还有别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