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四十五(1 / 3)

作品:《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夜幕降临,院内都点了灯笼,宜云提着一盏四角宫灯慢慢地从游廊走来,一面走一面吩咐小宫女去办事。

走到殿前的时候,瞧见云氏守在外面,她好奇地走过去:“云夫人,您怎么了?”

宜云是秦昭安排过来,云山则是侯府陪嫁来的,两人各管各的,平日里相处也甚是融洽。

云氏心神不宁,拉着她就道:“侯府里传了消息过来,说世子身子不好,刚刚请了大夫。”

宜云这才明白过来,道:“那就敲门去告诉娘娘。”

云氏不敢,“殿下在殿内。”

太子来了许久了,里面一直没有动静,这个时候去打扰肯定会惹恼殿下。

“殿下心疼世子,肯定不会生气的,我这就去敲门试试。”宜云爽朗一笑,太子喜欢太子妃,也很在意这位舅兄的身体。

她朝着殿门喊了两声:“殿下,娘娘,侯府传话,世子身子不大好。”

殿内难舍难分的两人终于分开,周云棠瞬息就感觉空气清朗许多,大口大口喘息着,甚至开始提防着秦昭的突袭。

相反,秦昭很平静,慢悠悠地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袍,唤来宜云道:“给娘娘更衣,我们去侯府。”

周云棠躲在被子里瑟缩着不敢动,这个时候去侯府岂不是要露馅了,殿下究竟想做什么?

宜云听话,立即去拿了鲜亮的衣裳过来,看得她眼皮一跳,“换一件素色的。”

“不,这件很好。”秦昭亲自从宜云手中接过来,清幽幽的目光扫了一眼榻上兀自挣扎的人,道:“孤喜欢。”

一道天雷在头顶上炸开了,周云棠难以理解秦昭的想法,硬着头皮往床榻边挪去,颤悠悠地伸手去接衣裳。

不料秦昭却不伸手,笑意满面地望着她:“孤给太子妃更衣?”

周云棠脸上浅淡的血色也消失得干净,紧抿着唇角看向秦昭,“您这一更衣,只怕来不及了。”

“周云棠死不了,太子妃不必担忧,她若死了,孤拿自己的性命给你赔,如何?”

轻飘飘的声音压得很低,就像是春日里细雨,润雨无声。

周云棠憋屈,甚至回嘴都不行,咬牙忍了会,秦昭伸手拉着她起身。

两人一道站在踏板上,秦昭面如冠玉,修身如竹,而太子妃面色娇红,五官精致,看得宜云心中欢喜,悄悄地就退了出去。

夫妻之间的情趣,不用她这等宫女在场的。

秦昭心情好到极致,本就是好相貌,笑起来立即有股清风拂面之感,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周云棠从未感觉到今夜这么憋屈,望着秦昭,恨不得上前去咬他一口。

入睡前换了一身丝滑轻薄的寝衣,秋日里算不得凉,穿着入睡也很舒服,被秦昭慢慢地摸在手中后,心中悔得肠子都青了。

秦昭一双鹰隼般锋锐的眸子里映着周云棠踌躇又隐忍的神色,心中忽觉畅快很多,微笑起来,道:“太子妃,自己脱吗?”

周云棠暗中较着劲,轻轻地将他的手掰开,仰面望着对面的男子,“殿下,您见过女人吗?”

秦昭一怔,未曾多想就听到周云棠再度开口:“殿下未曾见过女人,可知怎么更衣、怎么搭配?既然殿下心情好,不如我教教您,怎么样?”

反客为主。

秦昭蓦地就被她这般豁然的态度惊得不知怎么回答,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细白的手轻轻松开寝衣的细带,尾指卷着那条带子,微微用力,襟口忽然就松开了。

秦昭略微高些,低眸就能看到襟口下白润的肌肤……

不等周云棠再脱,秦昭就转身离开,“赶紧换,去晚了就见不到周云棠了。”

周云棠得逞,冲着仓皇逃去的背影撇撇嘴,咬牙道:“我不信你敢继续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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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从重明门出去后,两道的侍卫都退开两步,让出一条道。

车内两人暗自较着劲,周云棠恍然就无所畏惧了,秦昭欺负来欺负去就那么一招,强吻罢了。

还有第二招吗?

目前没有,只要这层窗户纸没有掀开,秦昭就不敢面对她。

秦昭待她如兄弟,被兄弟欺骗,肯定想的是报复,而不是睡她。

周云棠洋洋得意,秦昭在暗中冷冷注视她,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生气也不忘告诫她:“夜路走多了,小心被鬼走。”

“无妨,殿下在,妾怎么会走夜路。”周云棠眯眼笑了笑,她确实很得意,但还是敢触及他的逆鳞。

秦昭冷哼一声,道:“周世子身子这么差,指不定熬不过亲事就死了。”

周云棠怯弱弱地望着面冷心软的人,道:“殿下,她死了,您不心疼吗?”

“她死了,与我孤有何干系?”

周云棠乖巧地点头:“毫无关系,那您让她离开长安城,成不成?”

“不成,她死了也得留长安。”秦昭气道。

周云棠气闷,还是这么不讲道理,不甘心又问一句:“殿下,她当年离开,你还生气?”

“闭嘴。”秦昭忍无可忍。

一句话让周云棠偃旗息鼓,凝望对面沉凝如山岳的身形,往后靠了靠,习惯性不会再开口。

马车到了侯爵府门口,东宫侍卫长亲自走下台阶,周云棠掀开车帘就瞧见熟悉的身影,冷嘲道:“殿下说不关心,怎地将他也调过来了。”

“周云棠心思狡诈,自该要防一防。”秦昭掀开车帘,自己先行一步走出去。

心思狡诈的人落后半步,慢悠悠的走下马车,秦昭的身影走得很快,她匆匆跟上去,侍卫长的声音传了过来:“世子午后就不大好了,晚间也没有吃饭,方才就昏迷了,大夫扎针后才渐渐清醒。”

“会死吗?”秦昭语气甚为薄凉,清冷的背影里透着摄人的气势。

周云棠默然地跟上去,顺道听到侍卫长的禀报。

“大夫道大病未愈,思虑过深,陡闻噩耗就晕了过去。”

“噩耗?”秦昭惊讶。

侍卫长点头:“对,大夫是这么说的。”

秦昭道:“谁见她了?”

“没有人见她,无非是婢女送些吃食罢了。”

周云棠听着两人的对话,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