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五十一(1 / 2)

作品:《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姐妹两人争执两句后,唐氏劝了几句,拉着周云渺就要离开东宫回侯府。

周云棠也不挽留,适时去提醒道:“殿下不戳破,此事便不提,他要做什么我不得知。但戳破了窗户纸,宣平侯府就没有好果子吃。你在府内闭门谢客,长安城内诸事繁杂,你还是小心为上。”

周云渺瞪她一眼,到底没有再回嘴辩驳,只道:“这些事情我都晓得,但你也别想圈住我。”

“我若是你,这个时候就好生待在府内,羞于见人。自己犯错也就罢了,偏生累得侯府百余人。”周云棠没了往日的温柔,就连语气带着不耐。

唐氏听后也觉得事情棘手,轻声道:“殿下究竟是何意?”

“我若知晓是何意,就不会这般被动了。”周云棠满腹苦水,秦昭的性子喜怒不定,更是让人不好拿捏。

唐氏不管逗留了,趁着太子未曾回来先行离开。

东宫门口的五公主被秦昭拦住,两人争执不下,五公主脸色羞得通红:“你就是故意的,明知、明知……”后面的话到底是不敢说出口。

秦昭语气懒散,不掩自己的嗤笑:“喜欢周云棠的人眼睛都会瞎,你也是其中一个。孤当初曾提议给你同她赐婚,陛下不肯同意。你也该想清楚,周家出了太子妃,怎么会再出驸马。盛极而衰的道理,你应该懂。”

“话虽如此,周云棠病恹恹的,哪里会是威胁。普天之下,你们还会怕一个病秧子不成,说到底是你们无能罢了。”五公主双眉冷对。

秦昭皱眉,无能罢了……忽而联系到宣平侯府的兵权威胁到皇权一事,心中沉了沉,“你且先回去,父皇知晓只怕会连累贤妃娘娘。”

“我晓得你们的道理,可是你不晓得我的难受。”五公主跺跺脚,转身小跑着离开。

秦昭站在宫门口,脑海里似是浮现些许云雾,无能罢了。确实,新帝登基,对重兵在握的宣平侯确实是无能罢了。

想通了些事后,他折转回明德殿,让人给太子妃传话,自己召来鲁国公。

半个时辰后,鲁国公匆匆而来。

秦昭坐在案牍后,心思不定,案上摆着多本册子,都是宣平侯战死一役的记录。

鲁国公随意翻开一册后皱眉道:“殿下在查宣平侯战死的事情?”

“外祖父愿意给孤解惑?”秦昭道。

鲁国公苍老的面容上涌现晦深莫测的神色,他望向太子:“朝中那么多的事情,殿下为何查这么一件旧事?”

“外祖父的意思是查了会惹来圣怒?”秦昭捕捉到话中内涵,神色顿变得犀利,“您的意思是与父皇有关?”

“殿下猜到就该明白,宣平侯当年对陛下多有不敬,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陛下初登基,面对兵权在握的重臣自然会多加照拂。然而宣平侯不识抬举,自取灭亡,怨不得旁人。”鲁国公云淡风轻。

“你以为我李家是看不起宣平侯府才阻止周氏成为太子妃,当年旧事在脑,宣平侯府战功赫赫,并非是陛下难以容人,而是被深刻威胁到了。说得好听,周氏是战死忠臣之后,私下里就是叛党后代。今日陛下体恤,明日陛下就会联想旧事,甚至连你都会猜忌。”

秦昭锐利的眸色中涌现几分嘲讽,就像是听到了趣事一般,“您觉得我会因这些荒诞的事就换了太子妃?”

并非是他心存侥幸,而是因为周云棠与他一道长大,深知她性子纯良,当日与他相处,满心为他着想。

今日太子妃是周云棠,若是周云渺,他或许就会放弃。

“殿下冥顽不灵,臣也无奈,只是陛下身子不济,再熬些时候你就成功,只是在这些关头上您莫要因小失大。”鲁国公也是没有办法,太子性子倔强,从小到大就护着周家的人,周氏又是一副倾城的貌相,想令他忘记都难。

秦昭听得不耐,索性就道:“您说不查,孤就不查,周家的事请您看在孤的面子上当作什么都不知晓。”

少年心性,血性方刚,鲁国公也不想多问,“殿下明白就好,周家的人若是知晓战死因果,对您也会心生歹意的。”

“外祖父想多了。”秦昭不在意,周云棠的性子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但他还有一事疑惑,“父皇忌惮,为何还让元家人嫁过去?”

鲁国公解惑:“因为是冲喜,周云棠身子不好,难当大任,这也是他活到今日的原因。”

皇帝做下的事情本就是很隐秘的,自然不肯放过一棵草,但找不到谋反的证据就只能给周家满门荣宠,暗地里如何是没有人知晓的。

或者周云棠身子不好,本就是皇帝所为。

病恹恹的孩子是长不大的。

秦昭缄默无言,目光黯淡了几分,鲁国公想劝又不知如何劝,最后没有办法才道:“殿下掂量些,莫要侥幸,肃王威逼在侧,应当想清楚些。”

秦昭清冷的眉皱得更紧了,直接起身,道:“外祖父的好意孤明白,宣平侯是否谋逆还是二话,没有证据的事就算不得。”

皇帝是何心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有证据早就发落了,还会这么隐忍不发?

鲁国公神色晦暗不明,想起周氏的样貌,主动道:“殿下还是提防些。”

“好,外祖父也累了,孤不多留。”秦昭站起身。

殿内光色晦暗,显得格外幽深,像是沉沉夜色下永远也看不清的角落。

鲁国公来去匆匆,并未多加停留,离开东宫后就让人给皇后传话。

秦昭坐在殿内久久不语,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枯坐许久后才唤来李晖:“含秋殿年久失修,太子妃搬来明德殿暂住,你去安排一下。”

年久失修?李晖登时怔了下来,大婚前花了不少银子去修整,住了不过大半年,怎地就不能住?

他张了张嘴巴,将话吞回肚子里,小心道:“太子住哪间寝殿?”

明德正殿后不少寝殿,除去太子的寝殿外,其他的都略微小了些。

秦昭不假思索,道:“与孤一道住。”

李晖睁大了眼睛,“与规矩不合。”

“不合规矩就不办事了?”秦昭面色肃然,眸色显然不悦。

李晖讷讷道:“臣立即去办。”素日里也不见太子多爱护太子妃,怎地就这般疼惜了。

搬寝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左右盘算后领了十数人往含秋殿走去。

一路上浩浩荡荡引了不少人关注,宫女内侍们都瞧了两眼后,各自回禀给主子。

到了含秋殿后,李晖恐将人吓着,自己先进去传话。

云氏没听明白,向外张望了两眼:“殿下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