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像是隔着一层水雾。

云窈没有感到恶心害怕,只觉得压抑,压抑到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她想离近点去看看他到底是谁,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只能静静地注视着。

高台周围围了许许多多的百姓,他们神情愤怒,情绪激烈的骂他是叛国贼,骂他枉费大家对他的尊崇,骂他活该,骂他该死。

百姓们用尽各种难听的语言去骂他,朝他吐口水,还有人争相掏钱去买他的肉,说要拿回家喂狗。

柱子上的人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只胸膛偶尔微弱的起伏还能看出他还活着。

只是这样的活,比死要痛苦千百倍。

许是早已痛的麻木,他一直没有发出过声音,明明还活着,却更像一具死尸。

直到刽子手落下第三千五百九十九刀后,他几乎就只剩下一副骨架。

刽子手说着:“最后一刀。”

有人上前一把扯起他披散的头发,他被迫昂起头,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脸,血污的下面,是大片大片狰狞的伤疤。

他微弱的呼吸着,尽管承受了这许多,脸上的神情却无悲无喜,只有一片死寂。

当看清了他的脸,云窈心口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