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阳之前的一切都是装的？”傅景深问。

“他以前对妻女十分疼爱。自从我爸妈结婚后，他与姑姑争吵不断，本性全都暴露无遗，甚至后来便在外面有了女人，那年表姐才四岁。姑姑为了不让爷爷担心，一直忍着。姑姑是个要强的人，自力自强。最终提出离婚。表姐说：当年江朝阳跪着求和。姑姑终是没有狠下心来。谁料竟埋下一颗定时炸弹。江朝阳表面迎合，暗里开始动手。”苏锦溪抬头看着窗外，视线有些迷离，说。

傅景深走到她的身旁，递了杯茶给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远处。

苏锦溪一口饮下，只觉得满满的苦涩。

“好苦！”她哽咽一声。

傅景深低沉地说：“人生有苦有甜。”

她似在品茶，更似在品自己的心声。

“终于，他等来了机会。爷爷病了，表姐说是感冒，可是就是一直看不好。你知道的，像这样的家庭都有家庭医生，那医生便是江朝阳的远房亲戚，这事也是我后来才査出来的。估计当年苏家人没有一个知情的。那时我妈刚好怀孕，

爷爷死后，对我爸的打击很大。表姐说那时我爸的精神整日恍恍惚惚的。没过几天，我爸便服下大量的安眠药自杀，而我妈一听这个消息，直接落红、胎动，最后难产而去。对于我爸我妈的死，姑姑十分内疚。她意识到江朝阳的可怕。表姐说，姑姑一直地收集证据，然而此时的苏家的下人们早已被江朝阳收买，暗关姑姑；而苏氐的运作权，江朝阳直接以姑姑丈夫的身份承接过去。”讲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喑哑，停了停。

她走回到位置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傅景深听着她讲述着旧事，只觉得自己残忍地在她的伤口上撒着盐，剜着她的心。

“晚上喝茶不好，太过清醒活得反而累。”她嘴角淡淡地笑了笑，似在说自己，又似在提醒他。

“那就不喝了。”傅景深夺过她手中的杯子，心疼地看着她。

“举杯邀月之际，真想一醉方休。”苏锦溪的神情有些哀凄。

“想喝吗？我去拿。”傅景深温声道。

苏锦溪摇了摇头，一手扶了扶眼镜，自嘲地说：“你也不怕我发酒疯。”

“在这里，没事。”傅景深低低地说。

苏锦溪轻叹一声，继续说：“不久后，姑姑坠楼自杀。表姐先是被送入疯人院。其实最苦的是表姐。每跑一次抓回来都被打得半死不活。她装傻卖疯这么多年，直到我去找她，她才知道，还有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