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她大抵就是这半日的时光了,索性坐在了她身边,默念起了经文。

刘彧谨对着梵叶淡淡一笑,“其实有时候我都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身处现实。要不是那一日大师与无情姑娘入了梦中,我亦不会清醒。

大师说过,万事万物都有定数,而她也有她的命途归宿。若是因为我,而阻了她的道,我即便是死,也还不清她的这份情了。”

“阿弥陀佛,贫尼只是稍加提点,一切都是女公子自己悟出来的。女公子的时日无多,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刘彧谨想了片刻,张了张口,但又将欲问出口的话吞回腹中。

梵叶侧头疑惑,“难道女公子到如今都不愿放开自己的心么?”

刘彧谨缓缓摇头,“不是我不肯放过自己的心,我是放不下。三年来,我与她虽只能在梦里相遇,可我知道,她和我的心思一样。我不愿她因我毁了自己,也不愿她在日后的千百年间独自一人,痛苦万分。

既然断了,那便该彻底。我不说,即是放不下。放不下,心中这份苦闷便更加难受。也许等到离开人世,这份苦,就能烟消云散了吧。”

“放不下,只因你心中对她的情太深。情深如此,深情如此,放不下亦是如此。”梵叶道。

“大师,我,还有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