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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_第66章(2 / 2)

作品:《入戏

眼泪流下来,甄心委屈地用袖子擦,秦迅儿吃惊地看着他,看他像个纯情的傻小子,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他凶猛地往喉咙里灌酒。

“别喝了!”她去抢他的酒瓶,甄心一边抽抽搭搭一边和她拉拽,酒瓶子打翻了,大半瓶酒泼在地上,秦迅儿歪着身子躲,甄心突然一把抱住她,抱得那么紧,用一种让女人心动的力量。

她当即不动了,静待着,在这狭小的包房里也许会发生点什么,可甄心只是像个无辜的孩子,赖皮地窝在她怀里,自顾自地嚎啕大哭。

真的是嚎啕,一个大男人,狼狈得一文不值,秦迅儿没耐性地推了他两把,推不动,可能每个女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母性吧,慢慢地,她尝试着摸了摸他的头,毛茸茸的,因为喝了酒,头皮有明显的温度,她两手揽住他,像抱一条难管的大狗,俯身去听,他呜哩呜噜:“不要结束……我想跟你拍一辈子!”?

戏,终究是要结束的,拍摄日程上最后一场,在方炽家,那间漂亮的蓝房子,甄心和张准并排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一个小中景,从背后拍,机器转着,陈正森聚精会神盯着取景框。

手里是刀,对着熟透的西红柿,张准切下去,果浆流出来,像浓像血,甄心靠近来,贴着他耳朵说肉麻话,张准笑,是那种有些恼怒的笑,用湿淋淋的手推他,甄心纠缠着还往上黏,凑在他耳朵边,用一副下流的神态,张准红着脸躲避。

“cut!”

陈正森好几天没洗头了,头发油腻腻的,一刻不停地挠:“为什么拍背面中景,因为我的两个男主角眼睛都肿烂啦!可就是背面中景,你们都过不了,僵尸一样,好难看!”

机器一停,甄心和张准就微妙地拉开距离,张准握着刀没动弹,甄心转过身,靠着洗手台听导演讲戏。刀背倾斜三十度,从蔬果刀狭长的刀身上,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听着听着,甄心忽然转过来,张准吓得赶忙把刀拍在案板上,“啪”地一响。

甄心当然发现了,愣愣站着,张准不敢抬头,这时候只要一句悄悄话,比如一个揶揄一个玩笑,哪怕是一句讽刺呢,他们都回得去,张准私心等着,等“他的甄心”去跨那一步,像以往每一次那样,可这次甄心退缩了:“导演,”他红了眼眶,几乎是咬着牙冲出去:“给我五分钟。”

“哎?喂!”陈正森莫名其妙,主演歇了,工作人员们跟着松懈下来,没人注意张准,他一个人背对着众人,急急扭开水龙头,任廉价的泪水被急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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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方炽陪高准去拉高速,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正好到无锡一家射击场打飞碟,方炽双管霰弹枪玩得很好,高准没急着回程,晚了,就给他一个做操盘手的朋友打电话,到他开在郊区的高级会所住一宿。

找到地方,入住吃饭,已经半夜了,高准兴奋得不想回房间,方炽牵着他,轻轻地拉:“怎么这么野?”

高准前后看看,太晚了没有人,踮起脚在他嘴巴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以后有空还来打飞碟好不好?”

方炽细细地回吻他:“那么喜欢?看你今天没怎么打啊。”

高准不会说,方炽戴着橙色风镜和亮黄耳罩的样子帅极了,举枪、瞄准、击发,每一枪都打在他心上,全身都跟着战栗。

两人黏糊糊腻在一起,路过室内游泳池,高准非拉方炽进去,在自动贩售机取了泳裤,嬉闹着到更衣室换好。标准泳池,四壁和天花板都是镜面,显得空间很开阔,池里开着一排夜灯,黑蓝的水波荡漾着,倒映在雪亮的镜中,有种迷离的美。

高准把手机扔在躺椅上,打了个口哨,捏着鼻子跳进去,水花拍得老高,方炽被淋了一身,跟着也要往下跳,这时手机来短信,他一看是治疗中心的闫督导,走到池边坐下,两腿搭在水里,温度刚刚好,放松地荡来荡去。

“面试给你约好了,下周四上午,心理学院三楼,院长办公室。”

高准游得飞快,与其说像一条鱼,更像是一道风,犀利地划开水面,50米泳道轻松触壁,一个扭身,他笔直朝方炽游回来,到跟前,在他左膝盖上轻轻一吻,然后折返。

方炽像偷吃了蜜糖那样笑,回复她:“好的,闫督导,谢谢。”

朦胧的灯火照着,照得高准的身体雪白,肩膀、胳臂、脚踝,偶尔露出水面,只那么隐约一闪,方炽就觉得心旌荡漾,很快,那边发回来:“别客气,都是校友,你好好准备,以你目前的状况,在大学当老师是最合适的。”

第二个来回,高准在方炽右膝盖上印了一吻,冰凉的,一转眼又游远,方炽放下手机,静静看着他触壁,他不敢相信这一刻是真的,高准真的没放弃,向他游,一直向他游,只向他游。他们之间有一条线,拆不开剪不断,就好比现在,高准仿佛感应到了,游过来停靠在他脚边,额发顺着脸颊的曲线淋漓滴水,嘴唇湿漉漉的,水光一反,光彩夺目,他眨了眨脉脉含情的双眼,两手分开方炽的膝盖,挤进去,在他两腿之间埋下头。

方炽连忙支起手臂,撑住后仰的身体,舌头隔着泳裤毫不留情地撩拨,他心虚,频频往门口看,这么一分神的功夫,高准就踩着水退开了,坏坏笑着,很挑衅地朝他吐舌头。

“过来!”方炽压着嗓子,看得出来,他很急,高准得意地笑,两手伸到水下,摆了摆腰肢,方炽立刻直起眼睛——他把泳裤脱了。

像中了魔咒,方炽被他引着下水,高准看他过来了,扬水泼他,尖叫着往对岸游,方炽扑上去抓他,当然一抓就抓住了,推着他,胁迫到池边,高准火辣辣看着他,颤巍巍的,似乎期待他做点什么,方炽没让他失望,闭一口气沉下去,随即就让他发出了放lang的叫声。

声音很大,而且过分投入,高准反手扒着泳池边缘,难耐地上下浮动,差不多半分种,方炽上来换气,只大略喘了两口,下去接着给他吸,这磨人的节奏让高准疯狂,他半失神地盯着天花板,看见自己不知廉耻地敞着腿,借着水的浮力挺起si处。

可能是他叫得太lu骨,或许是夜间的例行清洁,一个穿工作服的小伙子拎着拖把进来,冷不防看见这一幕,吓得僵在那儿,高准也被吓到了,狼狈地推了推水下的方炽。

“那个……那个啥,”小伙子傻傻地背诵管理规定:“客人,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能乱搞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