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2)

作品:《拯救虐文女主[快穿]

("拯救虐文女主[快穿]");

温佩如听到江妙的话,

身子一抖,将邵行松抓得越发紧了,邵行松拍了拍温佩如的手。

“小妙,

我感激你救了笑笑,但是你不可以在我的家里对我的夫人不敬。”

邵行松这一句话倒是安抚了温佩如,

反倒是温笑因为这话朝江妙又靠了靠。

江妙将刚才已经吓到的小孩抱到了怀里,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抬起下巴,

指了指远处的手机。

“到底是不是我不敬令夫人,

您看看视频自然明白。”

邵行松听了江妙的话将信将疑,

只是对上江妙似笑非笑的神情后,邵行松只觉得背脊一凉。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老朋友,会有这样多智近妖的女儿。

邵行松看到江妙便想起自己昨天得知的已经锒铛入狱的邵家村人情况。

因为族长想要仗势欺人,所以将村子里的男人都带了过来,

结果那天直接被警官全部包饺子带到了警局。

而他们又早被江妙突破了心理防线,有一个算一个,

都把自己干下的恶事如实的说了出来,

结果没有一个被放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便也罢,邵行松知道他们的罪行累累皆是属实,入狱也是应当的。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将父亲和爷爷的坟墓迁走后,邵家村祖坟的那一片地在一夜之间树死鸟散,就连属于那条河的小支流,都变成了臭水沟。

而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那些已经被关进监狱的邵家村人——他们都在那一夜集体自杀。

午夜时分,他们神情癫狂,在监狱里大声的说着自己的罪名,说自己错了,

说放过自己。

然后,齐齐将自己的头扎进了全是屎尿的尿桶里,全都溺毙身亡。

也是,他们这样的人从身体到心脏到灵魂都已经污浊的不忍直视,溺毙在尿桶里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只是,邵行松忍不住联想起,那已经成为一片死地的祖坟。

心中畏惧。

邵行松安抚的拍了拍温佩如的手,然后准备去拿手机,他想知道这一次江妙又想告诉自己什么。

却没想到,这一次温佩如却一反常态的抓着邵行松的手臂不放手,也不管一旁还有温笑看着,一脸乞求,哆哆嗦嗦的说道:

“邵哥,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不要看,让江妙走,让她走!让她离开我们家!”

邵行松往日在温佩如的眼中,是一个顶天立地可以替他挡下风雨的男人,可是在这一刻邵行松却犹豫了。

实在是江妙的本事太过于神鬼莫测,他不知道自己若是拒绝会面临什么。

“佩如,放心没事的,不管有什么事都有我在你面前撑着。”

邵行松低声劝了一句便准备松开温佩如的手,朝摔到一边的手机走去,但是温佩如将邵行松的手抱的紧紧的,怎么也不撒手。

而江妙看着温佩如这般模样,嗤笑一声,索性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播放视频。

也不知道这温佩如是不是太过慌张,脑子都转不过弯了,视频是江妙发的,她还能没有备份?

邵行松有些疑惑地看着视频里熟悉的一幕,他不知江妙让自己看这些到底有什么深意。

温佩如怕极了想扑过去,但是却被邵行松反手拉着,邵行松可不愿意让温佩如去触怒江妙。

只是等他看到自己离开后,温佩如和温笑母女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后,脸色顿时变了。

他没想到自己存在与不存在,让这母女俩人之间的氛围截然不同,看到温佩如故意推倒温笑的城堡,故意惹哭温笑,又在自己来后告小状的模样让邵行松觉得啼笑皆非之余,心中又升起一股浓浓的荒谬感。

他啼笑皆非的是,温佩如即使不喜欢温笑表现出来的也是那么幼稚,但荒谬的却是,这俩人可是母女啊。

一个母亲对一个四岁的女儿用上了心机手段!

邵行松直到视频播放完都愣在原地,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之前,温笑丢的时候温佩如的焦急不似作假,可是为什么她此时此刻要对温笑表现出那么大的敌意。

江妙按灭手机,慢慢的抚摸着小孩的背,让温笑原本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完完全全的靠在自己身上,江妙才缓缓说道:

“邵叔叔,我让小孩跟你回来是因为想让小孩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这里对于小孩真的是一个家吗?现在到了邵叔叔你做决定的时候了。”

邵行松对于自己唯一的骨肉自然是舍不得放手的,而温佩如又是陪着他一路走来的青梅竹马,贤妻……良母虽然算不上,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作假,这让邵行松一时陷入了两难,他为难的看着温佩如。

“佩如,你和笑笑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佩如从刚才江妙开始播放视频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无力回天,索性低下了头,将双手捂住了脸,长发低垂,一句话也不说。

邵行松的问话打破了温佩如的僵硬,她身子一震,沉默了许久,然后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问我怎么回事?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从我生下她以后,你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了多久,又在她身上停留了多久?!

本来你每天在公司忙碌,陪我的时间已经够少了,可你回来还要陪她一起玩游戏,等她睡着你也累了,那我呢?

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也想和你说说话,我也想像没有她之前那样让你用心的陪我一次!!

可是你呢?你有做到过一次吗?自从我爸爸妈妈走了之后,你就是我的唯一了啊!!”

邵行松一时语结,看着这样歇斯底里的温佩如,不知该如何作答。

邵行松是喜欢孩子的,而温笑的降生让邵行松中年得女,所以对温笑宠得如珠如宝。

对于生产的妻子,他自认并没有忽视,只是人嘛,难免更偏向于弱小一些。

所以邵行松每每忙碌回来看到女儿天真无邪的笑容,更让他觉得打心眼里放松,所以更愿意陪女儿玩耍,但没有想到……

温佩如并不知道邵行松的想法,她所有的怨恨早已在心中积压了许久,一下子爆发出来,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弄得头发乱糟糟的,完全不复之前温和有礼的模样。

“怎么?这会你不说话了?你摸着胸口告诉我,自从有了她以后,你到底和我有几次认认真真用心的准备过一顿烛光晚餐?”

温佩如是一个骨子里追求极致浪漫的女人,即便是和邵行松结婚十几年一到纪念日生日的时候,便要邵行松准备一顿极致浪漫的烛光晚餐。

邵行松对温佩如的感情极深,更愿意像宠女儿一样的宠着她,只是当这些宠爱变成习惯,一旦习惯没有得到满足,便会让一个刚刚经历生产后觉得自己被疏忽的女人心生抑郁,如阴暗处生长的藤蔓。

疯狂且阴冷。

可是,那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邵行松张了张嘴想要说出这句话,但是看着温佩如那疯狂的眼神,他一时之间说不出来了,他不想再刺激温佩如。

“佩如,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邵行松声音沙哑的问着,温佩如这会儿已经彻底钻进了死胡同,眼中满是癫狂之色:

“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你那么爱我,你为什么不了解我,没有她之前,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知道!为什么有了她之后,你就变了?!”

邵行松想说自己没有变,可是看着温佩如的眼神他知道,那是佩如以为的,自己变了。

可他,真的不明白。

温佩如说完这话,狠狠的盯着邵行松,想要看他接下来会作何反应,像一个竖起刺来防备的刺猬一样。

温佩如的防备让邵行松一时无从下手,两人就这样当着温笑的面对质起来。

江妙并不想造成眼下这般场景,但是从她在二楼看到温佩如所作出的一系列举动后,她就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她知道小孩是渴望家庭,渴望爸爸妈妈的,可是……她所渴望的爸爸妈妈,真的是她想要的爸爸妈妈吗?

温笑手里还捏着一块积木,刚才因为江妙的抚摸而放松下来的身子,在这一刻又绷紧。

她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听着他们的争执,虽然很多话的意思她都不大明白,但是他知道爸爸妈妈争执的原因是因为她。

因为她的出现,所以他们不像以前那么和睦,而妈妈也因为她生了病,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小孩子是一张纯洁无瑕的纸,她感受到什么便会在这张纸上呈现出什么。

而江妙在这一刻,感受到小孩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

她轻轻攥住小孩的手:

“回神,我在。”

多年以后,温笑回忆起今日这一幕,仍觉得这是一束引领自己走出黑暗,挣出泥潭的光。

而这束光将在以后永远,一直照射在她的人生路上。

邵行松和温佩如僵持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温笑还在一旁,他转过身看向温笑那愣愣的眼神后心中微疼。

“笑笑还在这里,你我不要做这些争执,吓到孩子就不好了。”

温佩如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一旁的温笑,她咬紧了嘴唇,将嘴唇咬的发白,毫无血色。

半晌,她低下了头,收敛了浑身的锋芒。

“二位说完了?现在谈谈小孩吧,我觉得小孩并不适合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江妙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将小孩手里攥得紧紧的积木取下来。

只是小孩攥的太紧了,江妙只能轻柔的将小孩的手指慢慢掰开,等积木拿开后,江妙才发现小孩稚嫩的掌心已经被积木留下了两道印子。

“傻不傻?那么用力干什么?”

小孩向来是很喜欢哭的,之前没少抱着江妙的脖子哭的委委屈屈,可怜巴巴。

只是这一回,小孩只是沉默地将头转过去,埋在江妙的肩膀上,却连一滴泪也没有流。

或许是因为方才那认知,让她难过的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了吧。

邵行松被江妙这么问着,甚至有些拘谨,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年近四十的人了,为什么会这么畏惧一个小姑娘?

“小妙,我和佩如不是有意的,笑笑再怎么样,也是我们两个唯一的骨肉。”

温佩如听邵行松这么说一声也没有吭,倒像是默认了绍兴松的说法。

“唯一的骨肉?唯一的骨肉,便是被她用着心机手段去排挤,被你百般忽视她的内心需求吗?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件事,就是成为父母从来不需要考试。”

江妙淡淡的说着,让邵行松有些坐立难安。

随后,江妙面色沉凝,催促道:

“邵叔叔,请你尽快做决断。小孩,我是不会让她留下来的,只是……看看邵叔叔喜欢什么方式。”

邵行松闻言神色大变,就连一旁的温佩如都猛的抬起头,原本满是癫狂之色的眸子恢复正常,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埋在江妙肩窝的温笑。

曾经,这个孩子软绵绵的如同面团似的被自己抱在怀里,让自己感受过初为人母的喜悦,也让自己产生过疯狂的嫉妒与厌恶,可是她从没有想过。孩子会当着自己的面和一个陌生人那么亲近。

“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温佩如冷冷的说着。

她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很是复杂,她对她有母爱,但是又不愿意让她占据自己挚爱的注意力。

“她是我的孩子,请你把她还给我。”

温佩如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快要哭出声来,但被她死死的忍住了。

“就凭是我把她从人人欺凌的孤儿院救出来!她的身体检查报告你没有看吧?你知不知道,她小小年纪胃已经彻底坏了,我让她多喝牛奶是想让她多养养!

我倒想问问,一个在家里弄丢了孩子的父母,你们到底有什么脸面让她陪着你们?”

“不管怎么样,她是我的孩子,我可以给她我的一切,但是……”

温佩如声音渐默,她可以给温笑自己拥有的一切,但是她不愿意温笑占据邵行松的注意力。

“爱她是你,恨她更是你,邵夫人我倒想知道你究竟把她当什么?”

温佩如一直默默无言,过了半晌才轻轻说道:

“她啊,是我的女儿,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儿。”

江妙听着这话只觉得讽刺异常,就连趴在她肩膀上的温笑亦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妈妈总是很奇怪很奇怪,她甚至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妈妈。

妈妈从来不喜欢进厨房,可是却会为自己做极其繁复的炸小丸子,累的手指都动不了。

但妈妈不喜欢自己,一旦爸爸不在,妈妈就会凶自己。

妈妈啊妈妈,笑笑真的不明白你。

“是吗?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唯一的女儿,那她要不是呢?”

江妙眼神审视的看着面前的温佩如,温佩如猛地抬起头,就要越过茶几去抓江妙的手:

“你要做什么?!”

邵行松忙拦着温佩如,但亦是盯着江妙。

“古有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便是先例,小孩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也是不幸,你们又何必要让她与你们再有纠葛?

我为她断红尘,从此与你再无瓜葛,你好小孩好大家都好。

况且,这样不是更如了邵夫人你所想要的独占邵叔叔一人的想法吗?”

江妙讽刺的扯了扯嘴角,而温佩如这会儿却不像江妙所想的那样一口答应下来。

“不行!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

温佩如一字一句的重复着眼神,直直地看着温笑,像是随时要暴起将温笑夺走一样。

江妙自知温佩如没有那个能力,甚至还在一旁继续撩拨她。

“你的女儿?那好,既然你执意要留她,那便先让我替她断了红尘,再让她留在你身边。

届时,她与你身上的因缘纠葛彻底斩断,你给她的肉身在你身边,你以为如何?”

江妙如是说着眼睛却是打量着温佩如,而温佩如在这一瞬间沉默了下来。

“那她,还是我的女儿吗?”

“是与不是重要吗?你不是觉得他是你十月怀胎所生下来的,你就应该掌控她的一切吗?

我只是断了你们之间的因缘纠葛,让你今后不管做恶为善都与她毫无关系而已。”

温佩如敏锐的察觉到事实绝对不止这样,她看着江妙问道:

“那么,到底什么是断红尘?”

“饮忘川河畔之水忘记前缘旧梦,也一并切断所有因缘纠葛。

只不过,忘川河的水又岂是那么好喝?大约也就如哪咤当初削骨还父,割肉还母那般痛吧。”

“不行!”

温佩如声音尖利的说着,而江妙并不在乎,只是抬手遮了遮小孩的耳朵,然后说道:

“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邵夫人的为人让我无法放心。

小孩今日听闻你俩争辩,想必已经受伤,再留下本就不合适。

你若执意要将她留下,不如让她先与你们断红尘,也好忘记伤心事。两个选择,留还是不留?”

邵行松听了江妙的话后,取出了一根烟,慢慢点燃并不抽,只是任着将烟雾袅袅飘散在空气之中像是能带走他的愁绪。

可是等一支烟燃尽,却也没有做出决断,而另一边的温佩如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温佩如那沙哑的声音才打破了宁静。

“……我知道你本事大,我强留是留不住笑笑的,你带她走吧。”

邵行松听到温佩如已经做出了决定,如释重负之余,又心存遗憾。

那到底是他的孩子,虽然已经时隔两年没有见过,但思念却是一日比一日还要深。

而江妙此前步步紧逼,就是想要看看这对父母究竟还有没有心。

等得了两人的回答后,江妙拍了拍温笑的肩膀,声线柔了下来。

“小孩,和我走吗?”

温笑定定的看着江妙,过了半晌,她才将胖嘟嘟的小手重又环住了江妙的脖颈,用无声的动作代替了回答。

江妙并不怕两人反悔,等得到了答复后,索性直接抱着小孩准备离去,只是离去前,江妙淡淡道:

“你们该庆幸的。”

庆幸你们这一刻终于对小孩有一丝柔情之心。

只是等江妙抱着温笑刚走出了别墅大门,温佩如便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笑笑!我的乖宝!!你别走,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