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墨也在看着顾若霜，“报警，你觉得事情闹大了对你有好处吗？”

顾若霜倒是越发平静，连看唐言墨的目光都不再有任何感情波动，“怎么没有好处了，我一没偷二没窃，随便他怎么查。”

唐言墨没说话，顾若霜勾了勾嘴角，突然对着秦潇说道，“我就不信那些警察也看不出来监控被人动了手脚，我就不信真能那么神，这般拙劣地构陷，还能不留下证据，对了，秦潇，你是不是忘了，手过留痕，你猜那个优盘上有没有我的指纹。”

顾若霜的声音又轻又低，听得秦潇觉得自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了，让她呼吸都慢慢变得艰难了起来。

秦潇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那优盘刚才我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有我的指纹也不奇怪吧。”

“那没有我的呢？怎么解释，难道我还戴着手套拿的？是不是还要在我身上搜个手套出来，刚才你搜到了吗？”

顾若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了。

秦潇没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只是试图缓和这种气氛，“若霜，你也别这么紧张，我也不可能知道你怎么做的不是。”

秦潇的神情却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得意，她知道事情越拖下去，对她越没有好处，她得快点结束了。

也怪程述，顾若霜都说退出这个项目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程述还要说那些惹顾若霜生气的话。

现在好了，场面有点不受控了。

秦潇稳了稳心神，过了会儿才慢慢说道，“而且这还没到要报警的地步吧，事情还没传出去，你认个错，我们也就内部解决了，这事儿就过了，何必闹大了劳心劳力，大家都难看呢？”

顾若霜丝毫不领情，“我认什么错，我错了吗？”

秦潇说不上话来，顾若霜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就跟了一句，“我要真有错，那也只能是因为太善良了，居然被人这么利用了，还能如此心平气和，我要为我的善良向你道歉吗？”

“道什么歉？”

秦潇还没来得及辩解，办公室门外又传来了说话声。

顾若霜嘲讽的声音不轻，裴修杰人站在办公室外面就听见了，助理拦不住，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缓缓走来的人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没系领带，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被解开了，露出小麦色的脖颈，配上那张冷冽刀削般的侧脸，无端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压迫感。

来得倒是挺快，顾若霜扭头看了他一眼，下意识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旁若无人地问，“你又飙车？”

从裴氏过来，按理说没那么快。

裴修杰笑了笑，伸手捏顾若霜的脸，“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别生气啊，来说说到底出什么大事儿，让我家宝贝儿气成这样了，谁惹你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真的是那种其他人完全插足不进去的亲昵，秦潇皱着眉，心底泛酸一般开始蔓延着嫉妒。

顾若霜伸手挥开裴修杰的手，冷哼了一声，“倒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刚才跟秦小姐讨论了一下，我应不应该为我太善良，太好欺负而道歉。”

裴修杰显然完全不会抓这事儿的重点，楞楞，闻言就甩了秦潇一个冷冷的眼刀，“她欺负你？”

“可能在她们眼里算不得欺负吧，毕竟是我‘偷’了东西。”

顾若霜声音低沉，尾音微微上扬着，带着一点婉转的幽深，那种蔑视的讥讽被她展现了个十成十。

那语气明晃晃的就是，这事儿她是不怎么在意，可是恶心到她了。

众人看着裴修杰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最后却实在没笑出来，配上那张冷硬的脸，无端让人觉得压迫性十足，“来，谁来跟我说说看，我家宝贝，偷你们什么东西了？”

顾若霜虽然知道裴修杰这称呼就是故意说给唐言墨听的，可她听多了还是有些不适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没关系，眼下这算不得什么不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