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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九(1 / 4)

作品:《追妻不易,陛下叹气

“太子病了?”玉贵妃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染着丹寇的双手按耐不住地拍掌,“病了、竟然病了,让他作妖、让他作妖。”

“贵妃娘娘莫要高兴得太早,太子是病了不假,可楚王殿下也不在京内,怕是会让汉王得了便宜。”侍从提醒她。

太子为长,楚王为次,接着到了汉王。

“您别看汉王什么事都不敢,可精明着呢,金陵城内哪个人不说他好。昨夜还是汉王带着太子回来的,说是太子追击逆党去了城外,遭了埋伏,汉王杀进去才救了太子回来的。汉王平日里就是一文弱公子,怎么就有功夫救人了?”

玉贵妃被提醒了,“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汉王干的?”

“这、小的不知了,但这会便宜了汉王,贵妃要想想将楚王殿下尽快召回来。”

玉贵妃自己拿不定主意,“你先去探探太子的病,会不会死。”

“不会死,御医说了没有什么大问题。”

“怎么就不死呢。”玉贵妃又丧气了,要是死了多好。

玉藻宫内的主子自怨自艾,东宫内的太子妃哭红了眼睛,太子在大婚夜遇袭,于她而言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宫人也没有精力去管她,都围着太子转,但是太子还没有醒。

帝后都来看望过,皇帝失望地离开,重新回到紫宸殿处理政事。他养大的儿子在成亲的夜里为了一个女子离开,丢尽了他的颜面。

明华站在屋檐下注视着父亲的离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绾绾走了。

她的儿子也走了,会跟着绾绾活下去,她等着儿子长大弱冠,娶妻生子。

她的人生就很完美了。

“回宫吧。”明华平静地吩咐宫人,踏上车辇,她回首望着巍峨的东宫门面,长久地松了口气。

翌日,她向皇帝请奏戴发出家,为大周百姓祈福。

皇帝没有同意,反为她重新择婿,定了鸿胪寺卿朱策,择日成亲。

明华顺其自然,接受了新的丈夫,并在宫里等着出嫁。

皇权,是她不得不低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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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了两日才停,河水暴涨,船行不便,停靠在了码头,而这时,萧遇的船追上了花船。

船上的新娘安静地候着,秦绾宁见到她那身鲜红的嫁衣后陡然笑了,“真好看。”

萧遇也跟着笑了,带着她往甲板上走,“你喜欢吗?我给你做了很多衣裳。”

秦绾宁摸了摸自己完美无瑕的脸颊,嫌弃道:“萧遇,我觉得我比我大了两岁,你不如重娶王妃。”

“秦绾宁,上了贼船你还后悔?”萧遇气笑了,俊美的脸上出现不悦,他拿手在秦绾宁的面上戳了戳,“你的本王的王妃。”

“不是,她才是。”秦绾宁指了指榻上的女子,端详对方一阵后,蓦地有了主意,“将她送回东宫吧。”

“好主意,再气一气萧宴,本王很开心。”萧遇阴恻恻地笑了。

秦绾宁睨他:“你真坏。”

萧宴得意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喜欢萧宴,不就是因为他坏吗?”

“不,我喜欢萧宴是因为眼睛瞎了。”

“你竟然承认自己眼睛瞎了,真是好笑,不过,本王喜欢眼瞎的女人,本王做你最大的拐杖。”

“离开萧宴,我眼睛又好了。”

“不给我一个机会?”

“你以前喊我阿姐的,现在还想娶我,不怕别人笑话你?”

“我喜欢阿姐,谁笑杀了谁。”萧遇蓦地冷了面色,瞳孔就像是黑夜下狼崽的眼睛,幽冷泛着绿色的光芒。

萧宴是一头狼,而萧遇就是一头还在成长的狼,萧宴胜在年长,而萧遇胜在暗中。

秦绾宁不知萧遇为何要娶她,也不想去问缘由,到了扬州后,她就会离开,“萧宴会追去扬州的。”

“正好,关门打狗,除之而后快。”萧遇冷冷道。

秦绾宁这才正视这位不过十六岁的小王爷,对方长着一张阴柔的面孔,雌雄莫辨,当日里扮成小宫娥就成功骗过了她。

凌王雌雄莫辨……

她陷入沉思中,许久后,抬起眼眸,眸色清亮,“凌王,我有一事相求。”

凌王眼皮子一跳,“王妃好说,本王一定答应你。”

秦绾宁不客气道:“借你的身份给我用用。”

凌王发懵,“怎么借?”

“我做凌王,你做凌王妃,好不好?”秦绾宁笑了,眉眼弯弯,修长的眼睫下是一双带笑的眼睛,此刻正带着她的温柔看着对面的少年。

她的眼睛很干净,不染纤尘,就像是高山的雪莲,让人为之动容。

凌王喜欢那双眼睛,母亲常说看人先看眼睛,那双眼睛不会撒谎,而他面对的眼睛很干净,那么秦绾宁的心是不是也很干净呢?

面对这样的说法,他笑了,“你想报仇?不如我二人将金陵城闹个人仰马翻,可好?”

秦绾宁得意笑了,“阿姐正有此意。”

凌王翻脸:“别占本王便宜。”

两人站在甲板上,雨后的江水浑浊,就像是掺杂着泥浆,而岸边上的树青翠欲滴,像是丹青手中的雨后江水图。

秦绾宁重新注视着世间的景色,心中竟觉畅快不已,呼吸间异常轻盈,她喜欢自由的气息。

她享受这一切,凌王也默然注视她。十七岁的秦绾宁被困两年,得到自由后竟没有大哭,只有那双眼睛有了微末的变化。

他试探道,“秦绾宁,秦家的灭口是有原因的。”

秦绾宁迎风而笑,扬起修长的玉颈,嫣红的唇角抿出几分恣意,“我知道,我会查,阿嫂还在,侄儿还在,我还活着,就有希望。”

“那我等你。”凌王立即道。

秦绾宁转眸凝望他,“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凌王:“我是一个恶魔。”

说话的间隙里,秦绾宁望着凌王的那双深暗的眼睛,平静无波,没有波澜,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这么一个少年,她看不懂,也不明白。

午后,江水退潮,花船起航,那位新娘被送下船,一直送到东宫。

周卫接手烫手的山芋,他不敢送到太子面前,悄悄让人挪到宫外住着,太子若见到,不气死也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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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走了半月,抵达扬州,凌王府的众人前来迎接一对新人。

秦绾宁换一身男装,锦衣华服站在萧遇身后,有萧遇在,没人怀疑她的身份。

众人欢欢喜喜地上车,鞭炮齐鸣进了凌王府,择日拜堂成亲。

秋潭颤颤惊惊地抱着貂儿跟在秦绾宁的后面,她害怕了一路,做梦都没想到秦姑娘会带着她逃出金陵城。

进入王府后,凌王安排了一间院落,凝雪斋。

院内打扫得极为干净,婢女们站在庭院里焦急等候着,秋潭抱着貂儿突然不害怕了,这里与别院没有什么不同。

秋潭坦然地笑了,貂儿从她怀里一跃而下,在众人脚下走来走去,徘徊一番后,再回到秋潭的怀里。

它没有发出尖叫声,很安全。

众人不懂,小心地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客人,是位美貌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