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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节(1 / 1)

作品:《秦皇

微微挑眉:“冷水泡茶?”“阁下果然见识非凡,”马维拈须笑道,“此物乃吾徒从楚国寻来,说是奇物,老夫嫌得烧水麻烦,便在水凉后泡之,亦别有风味。”有糖有茶,光这一点就不是普通的老夫子了好吧?冷水泡茶很花时间,严江没有急于喝,而是和这位老夫子聊起了这沛县的历史时光,和各种典故,颇有相谈甚欢之意。便见天色甚晚,严江正想告辞,便见一青118、有约了解了严江来意后,刘季放下了礼物,找个借口就飞快跑了,还带走了萧何,说改日再来找老公叙旧。因为对马先生甚是好奇,严江在沛县住了下来。马维的书院甚大,有不少藏书,旧书不少,但更多的书却是纸制的新书,内容五花八门,从黄老到儒家,从法家到纵横,简直应有尽有。这时的纸制书并没有装订,而是直接一张长卷盘起,再收入绳收扎之,方便携带。马维摸着胡须,说这些书都是他那些弟子去秦国咸阳时,在那边学宫拓印而来,大赞严子制纸之术的恩泽天下,若不是他年老体虚,受不得奔波,一定会亲至咸阳,见见这“新稷下”的风采。严江则是一串的不敢当不敢当,说和齐国稷下学宫相比,咸阳学宫无论历史还是的名声都差的太远了些。马维则说兴衰起灭,枯荣传承皆是天理循环,稷下学宫老去,则正是咸阳以老替新之机。两人相视一笑,严江则悠然问:“那先生如何看老新相替,而有为新叶添水培土之意?”你觉得秦国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考察一下啊。马维摸着淡然一笑:“老叶将去,化为新泥,只是秦之道甚严,这天下之士子如水,且看秦之水德,如何御之了。”我老就这两年,不折腾了,但我的弟子说不准,你家以后什么打算,说说呗。“百闻不如一见,隔岸观水,终不如亲身一探。”严江淡淡道。我说再多亦然无用,你去看看不就知了?“沛县故地,故土难离,再有老夫当年亦闻魏攻管之事,还是的苟安一地,尽余之身,岂不好?”沛县是楚国的,去秦国家人安全没保障啊!当年的魏无忌攻秦国管城,管城主的老父亲正好是魏国人,魏无忌一知此事,立刻去抓人家老父亲,老父亲为了不拖累儿子,自刎在魏无忌门口——我可不想将来徒弟给了你,然后自己就去死啊。你看我现在苟着不好么?严江闻言一笑:“若因此事而忧,那大可不必,不过三五年罢了,江自等得。”马维眉目一跳,终是悠悠叹息,静坐不答。秦并天下之势,在他们这些隐世能人眼中,早已是不可抵挡,任谁出山亦是无用,但到底故国一场,此有心而无力之局,何其不堪提。两人在一边来回试探,两者皆心里有谱,于是开始了下一轮讨论。马维最看好自己的徒弟是刘季,说他虽不事生产,但急功好义,做事变通,是人中之杰,至于萧何虽然心细如发,但做事总有多思,不一定的比得过刘季。严江赞同他的意见,于是希望通过他约见弟子,推荐去咸阳历练。马维自然应允——严江身会秦王近臣,是有机会推荐人才给秦王的,事实上,推荐也是战国人才录用的最常见的方式,这也是名臣权臣身边总有门客无数的原因,去向上层的通道,就是如此狭窄。于是他干脆带着严江去找自己的弟子。然后严江就看到了一声名人大聚会。刘季用糖换了酒肉,宴请了一干好友,正在桌案边讲起了这些年出门游历的惊险事迹,他口才不错,讲得抑扬顿挫,精彩纷呈,说自己拼死保护张耳,奈何严子有神术相助,自己不敌,被抓后宁死不屈服,这气节让严子看重,硬是三请四顾,强行让他跟随,这一路上他们逃避着追杀,一路野兽山林,艰险无比……又说起了代地想要合纵,但到现在诸国都没有消息,看来是凉了没希望了,这天下,终是他们的balbal……严江在门看了马老头一眼,马夫子呵呵一笑,摸着胡须,居然还觉得很有趣的模样。刘季还正在院中讲着自己如何大战严子手下猛虎,他骑虎大战三百回合,讲到兴奋处,豪情猛生,大灌一口美酒,便看到严子与老头悠哉齐至,一时没忍住,一口酒水就喷了出来。厚颜如他,一时面色也有些尴尬,急忙作势给老头让出位置,说你们来怎么也不吱一声。严江倒没有拆穿他,想着回头让花花扑他一□□会感受就好,然后便听刘季给他介绍在座诸友,有卖给他酒肉的樊哙、同窗卢绾、曹参、萧何还有他的另外一个好友周勃,几个年青人都二十出头,朝气蓬勃,给严江行了长辈礼……突然间,严江觉得自己可能老了,和他们都不是一辈人了……但老实说,按外表年龄来算,自己也有大他们三五岁而已啊。而他们这些将来大作为时,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老菜垹子了,这么看来,秦王也算走的及时——看看都把人家耽搁成什么样子了,要是秦王再熬上十来年,这些人差不多就和他一起走了,让给年轻的下一代。严江心想既然他们以后也是秦吏,提前几年入秦,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这耽搁个二十年,其实也是损失,比如这萧何,完全可以有更大的做为啊。于是严江端起了礼贤下士的模样,向诸人提起了如今天下的之势的看法。几名年轻人知道这是秦国次卿,但因为太遥远,对方年纪也不到服众的时候,马夫子也未说什么,便各抒己见,刘季觉得楚国人多地广,秦国没那么容易拿下来。卢绾说秦灭三国,必然让魏楚齐戒备惊惧,下一战必然难动。曹参说楚国有无大险可守,不如迁都至吴越会稽(苏州),以江水之险抵御秦国。樊哙、周勃两者一为屠狗辈,一为小商贩,没有底气在秦国高官面前谈这种国家大事,只是低头吃肉喝酒,不做多谈。萧何一直默默听之,并不出言相谈。他眉心微蹙,清和温润的脸色似在思考,不时在旁人谈论时表现出赞同,让人不觉得他出戏,但严江能看得出,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题目之上。甚至严江为此提出粮草之事来勾引,对方依然稳如老狗,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是不时符合一下同窗们,他有很强的安全意识,不出挑不拔尖,周围一切,仿佛都成了他的掩护。“萧何,是否?”严江直接点名,把这个想要隐匿的家伙挑到阳光之下。青年清俊的容颜多了一丝严肃,礼貌地应了一声,仿佛在洗耳恭听。“明珠难得,但无自保之力,得失一念之间,”严江微笑道,“若得我赞一句国士无双,无论卿为何人,皆能立六国朝堂之上,可信否?”躲有个毛用,信不信我赞你一句话就能把你放火上烤熟?萧何自认有君子之风,何曾见过这么强取豪夺的暴虐之行,一时都有些惊了:“这……严子,此话从何而出?”我做了什么?我见他后一句话都没说,他怎么看出我有国士无双了?我自己都不知能称国士!严江微微一笑:“我见才俊如青山,萧何却是自晦之士,唯一一见,倒也新奇,不如晚上来吾处,与我相见一谈?”我见过的才俊多得像青山一样,你却不表现,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萧何淡然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他略有懊悔,平静道:“萧何才疏学浅,不敢担当严子厚爱……”“不然,”严江起身,缓缓坐到面前,潇洒地为他倒了一碗酒,“天下之大,若不名留青史,何必苦学经年,喝了这杯,再做分说,何如?”他苍白的手一伸,木碗轻举,放到对方面前,还暗示般地眨了下眼睛。一股浓厚的危机在萧何心中蔓延,他凝视着严子,明明对方轻描淡写,并无气势,但已经让他拒也不是,接也不是。拒了,便代表自己愿入六国阵营抗秦,再难安稳;接了,便是上了他的船。便听马夫子道微怒道:“你这人甚是无礼,都未与我相饮,便越过我,找我徒弟了?”严江微笑着收回手,将大碗一饮酒而尽,大笑数声,在萧何僵硬的肩膀上一拍,坐回原地,给马夫子倒酒。“不喝,不喝,走了!”马夫子似是不悦,起身傲娇地离场。严江笑骂着说了句这老头,便跟了上去,留下一地寂静。良久,刘季才怒骂了一声:“秦人虎狼,果然无错!”哪有这么招人的。倒是萧何,这才感觉背上隐隐有湿意透出,整个人仿佛被脱离樊笼,整个人都轻松起来。突然,他起身,向那两人追去。“你去作甚?”刘季大声问道。“去求一解。”萧何头也不回地道。“你这奸滑之徒!”出门马夫子尤自不平道。“何必诽谤,”严江轻笑道,“你那徒儿,本就不是个胆怯谨慎的。”他真要是个无害的,也不会鼓动刘邦起义,甚至很久以前,就做好准备了,这种人,闲那二十年,才是真正的难熬吧?看大王一死,他跳起来的多快啊。严江回到的房中时,面色甚喜。初起床的大王伸完懒腰,便问他遇到什么好事了?严江微微一笑:“吾今晚与美人有约。”陛下:“?”119、第119章当你忙碌一整天,终于有机会与恋人长夜相对,谈天说地时,对方却突然为约见别的男人兴奋,这时候是该厉声质问他心之所向还是怒而上爪让他无颜见人呢?都不是,陛下怔了数息,然后选择了宽容地原谅他。不然又能如何呢?陛下深知这人变脸有多快,而且这些不过是过客罢了,大肚一点,反而才能不落入他的陷阱之中。于是它踹开包袱,自己觅食去了。“咦,陛下如今居然不吃醋了。”严江挪到陛下身边,手指轻轻撸着对方头上的软毛,“以前我一说有约,你都很生气的,这是不爱我了么~”陛下白了他一眼,移开脑袋,吃自己的,不理会他。于是严江主动过去,给陛下讲起在沛县遇到几名青年才俊,只可惜在这楚国之地,无一展长才之机,所以看看能不能骗去咸阳。陛下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傲娇地抬起头,问他何时归国,在灭燕之后,秦军这边已经准备顺势而下,灭魏去了。“会不会太快了?”严江皱眉道,“燕地未稳,我去魏国时,大梁已储备粮草,那里城高粮足,秦军又需要数地驻兵,来得及么?”占下一地,官吏、驻军皆不能少,但是秦国如今根本没有如此多的官吏派遣至各地,需知秦国以吏为师,培养一名合格的吏员需要至少三五年,十里为一亭,十亭为乡,乡有三老与啬夫,亭长、里长,按秦制,也就是说一个只有三四个乡的普通小县中,至少要配备一百名左右的吏员。但秦国有么?这才几年时间,咸阳学宫也不过近千士子,还很多是过不了律法考试的。陛下看他一眼,这才冷淡地表示:暂以推恩之行,做分封之居待天大定时,再定总制。“你想通了?”严江一时没忍住,抱住陛下转了个圈圈,又亲了他几口。亲什么亲,陛下有些嫌弃地拿翅膀推开亲它的脸,这才傲然表示道:制无好坏,只有合适,寡人又岂是不懂通变之人!如今秦吏甚是不够,他一时也变不出来,若只依当地旧贵统御,极易出事,倒不如分封有功之人,待到一统天下,政定人和之时,再做改变。好在当年随秦纸秦书广销天下,尉缭手下探子已经多年打探,已大致估计出各国户数土地,秦吏前去整理土地造册时,也不怕当地人欺瞒。他而分封有功军臣之后,秦军上下气势如虹,大部分都不急着回家,而是希望南下灭魏,然后再做征召。“这是为何?”严江一时好奇。陛下只爬了几个词:戍卒之期。严江秒懂——和灭赵不同,这次灭燕,灭的太快了!秦国的成年男子皆是服三次的更役,更卒、正卒、戍卒,前两者是在国内服役,第三次是出国征战,为期一年。秦国原本预计一年灭燕,谁知道李信胆大包天,三千人奔袭数千里后,还用疲军玩了个按说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操作,三月时间,燕国便宣告灭亡,导致这次大功,大部分肥肉都落在李信及其部下头上,吃得全军上下眼睛都红了,王将军的部队都只喝到口汤。如果这次散去回家,那待到灭魏之时,秦国重新征召士卒,必然会有新的成年男人进入灭魏这批戍卒之中,而且因为灭赵燕两国,那么先前的赵地、燕地男子,也都在征召之例,会大大降低老秦人立功得爵的机会,但如果趁这次灭燕后直接转道灭魏,所有功劳,就都是他们的!更重要的是,灭魏太方便了!如今五月已过,秦国关中粮草又迎来一场丰收,郑国渠可以将大部分粮草征收之后,直接沿渭河顺水直下,送到大梁城外!燕国征战的秦卒归来时,魏国也是必经之路,魏国水路发达,土地肥沃,正是秦国上下老兵们看了都会流口水的土地——根本克制不住。“明明是利国之渠,如今却成灭国之因,一国衰亡时,何其惨烈。”严江轻轻叹息了一声。“此话何解?”门外突然有谦和的声音问。沉稳的俊雅青年已如约而至,在门外等候。严江立刻把手中爱鸟放到角落,出门把人请入,拨亮灯火,拿起出美酒小肉干,款待贵客。萧何不想秦国上卿竟会对他有如此礼遇,虽有些受宠若惊,但面上丝毫不显,礼貌两句后,便问出刚刚的疑惑。“秦将灭魏,有鸿沟之利,怕是局势难挽了。”严江叹息道。萧何当然也是知道鸿沟运河是多四通八达,一时皱眉道:“未必无有转机,只要齐楚愿出兵救魏,三月之内,大军必至大梁城下。”鸿沟通连六国水系,楚国水军尤为厉害,若有此军及时相助,秦军也无可奈何。严江微微一笑,轻轻念到两位齐楚在位的君王:“楚王悍,齐王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