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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节(1 / 1)

作品:《秦皇

呛水的境遇里解救出来,几乎同时,一名水鬼从水下而至,手上利刃就冲着严江脖颈划来,那刀带着弯钩,不像楚人的,倒有些像百越的兵器。严江顺水一缩,避开利刃,缠斗之中,指尖小刀顺水刺过他内臂肱动脉。然后他迅速与敌人拉开距离——水中最重要的是保持体力,不能跟这些人纠缠,水里伤口很难凝固,以动脉的飙血速度,三十秒就够他休克了。这个时代的人啊,觉得要害就是脖子和胸口,对四肢的了解远远不够。如他所料,几十秒后,这水鬼便渐渐沉入河底,但他怒吼了几句楚地哩语,引来了周围数名水鬼。下次还是割脖子好了~!严江有些微怒,但神情却更加冷静,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比闭气,他可是考过潜水证的人呢!黑夜里看不清的人鬼,他凭着感觉和方向,在水下拉下一个割喉,代替那鬼位置,向其它人游去,又割掉一个,那人挣扎得厉害,险些没抓住。还有两个,已经靠秦王非常近了。严江加速游过去,截住了一个。但还有一个,已经到了秦王身边!就在这里,秦王猛然拿出短剑——一个划刺,在王负剑之后,他身上的剑都是非常趁手的兵器。这短短的纠缠时间,严江已经赶过来,将这名水鬼扎了个透凉。但就这点时间,秦王已经沉下去。那一瞬间,河面广阔,水下什么也看不清楚。寒意瞬间直冲脑门,严江心跳到了嗓子眼,立刻钻到水下。但白天水下能见度都不够,更何况这漆黑的晚上?“王上!”“王上!”“赢政!”“赵政!”那几息的时间,前所未有的恐慌盘踞心间,他不敢也不能相信,几乎是咆哮着嘶吼了起来。严江又钻到水下,还是一无所获。正想再下水时,旁边一道水声,这次,他看到花花叼上来一个人。那一瞬间,严江觉得泪都出来了,立刻提起了对方的领子,拼命游向岸边。而这时,水已经很浅,足够他们站起来。好在这次,并未出什么差错,几乎瞬间,两人就隐于芦苇荡中,将秦王平放在芦苇荡里,先听了心跳,好的,心跳还有。然后他低头做了一组人工呼吸。渡气时并没有感觉到阻碍,所以没有吸入泥沙和太多的水。谢天谢地,应该只是被呛晕了。他拍着对方脸颊,试图让他醒转过来,但没有用,他依然昏迷。“不应该啊!”严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上你醒醒,快醒醒!”就在这时,背包里传来激烈的扑腾声。陛下!严江立即打开背包,陛下在包里挣扎了一下,猛然伸出头来,大口喘息,花花抖了抖水,竖起耳朵,开始戒备。“你怎么样?”严江立刻问。陛下飞快跳到自己身上,用爪子抓起下摆,在右股处跳跃,示意自己受伤了。“哪里受伤了?”严江一惊,撕开他的衣摆。周围有敌人,他不敢点火,只能一边摸一边问他。“先前河中对敌,被伤右股。”陛下在他手心划道,“未能止血。”严江已经发现了,那是大腿上一条三寸长的伤口,并无异物,按溢出的血量计算,也未伤到大动脉,但麻烦的是,从刚刚对敌到上河岸草从,他们花了足有五六分钟,而这些在水里的时间一直在流血,还得考虑伤口感染。他飞快打开急救包,为他止血上药包扎。因为这伤口很关键,他还是用镁棒点燃了一根细烛,照了两秒,便立刻吹灭星火。“你伤的不轻,快去求援。”严江将秦王的衣角撕下一片,放在他爪子里。陛下当然懂,立刻的起身,去寻了救兵。严江守在秦王身边,紧紧抓紧了他有些冰冷的手。然后贴着他的胸口,计算心跳。皮肤苍白、发凉,心动过速,都是失血过多的表现。这下真的麻烦大了。他顾不得点火可能引来麻烦,找出自己做的蜜蜡烛,点燃一支,放在旁边。严江打开急救包,拿出一根注射器,就着月光,在手背抽了几毫升血。然后又用另一只注射器,将秦王大腿上流出的血液汲起。等不及静置,他飞快将注射器做离心摇晃,很快,血清和血浆分离开来。他把自己的血浆推出来,定了定神,咬着唇,将血清加入秦王血浆里。过了一分钟,他轻轻摇晃着注射器中的血浆。血浆平稳地流动着,并没有凝固。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秦王什么血型,但只要没有凝固,就说明两人血型不冲突,可以输血。他立即将注射器扎入静脉,抽出一满管的血,用酒精搽了搽表皮,给秦王的手臂静脉推进去。这针是急救包里带的一次性注射器,注射抗生素用的,容量很小,仅有10毫升。这就很酸爽了。二十几次下来,左臂内侧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信仿佛吸毒人员,那敲零打碎的感觉,真的能体会到生命的意义,感觉到真的活着。而这时,花花猛然站起来,严江立刻贴地,听到了马蹄声。一时间,他心里又放下一块大石,还好,这说明来得是秦军,楚人水鬼还没有那么大的胆了,在秦军铁蹄下骑马。一声尖鸣,猫头赢飞快俯冲而下,就见严江拿着一根针扎到自己身体里,顿时头皮发麻。“你失的血太多了。我在救我呢。”严江轻瞥它一眼,解释道,然后继续飞快抽了管血,给他慢慢推进去。陛下眼睛何等锐利,立即就落在他手臂上,伸着翅膀,跳脱着指着远方,示意那边有的是人。“别闹,不是谁的血都可以输的。”严江轻哼一声,“我这是神仙血,你身体不会抵抗,凡人乱输,那就是个就是死。”就在这时,数百快马飞快冲来,当先一名骑士正是蒙毅手下尉官,向他下跪行礼貌,自责救驾来迟。严江哪还有空和他们寒喧,立即随他们回了秦营。猫头赢看着他们离开,目光里寒气四溢,几乎把鸟喙都咬碎。折腾了大半夜,这场惊险无比的行刺,终于暂时平息。这时,蒙毅也回到江边大营,他一身是伤,但有皮甲保护,都不是什么大伤,只是默默跪在秦王床边。严江有些疲惫道:“你速去包扎伤口,现在不是问罪之时,追击刺客、保护大王才是要事。”蒙毅心中难受无比:“一切是罪臣失察之过,王上便请次卿多多费心了。”严江点头。然后他又抽了几管血,给秦王输入身体。陛下非常愤怒,几次阻止,险些让严江扎歪了针,于是微怒警告道:“这针极细,要仙法使用,若是断在体内,我便无命了,你再乱来试试?”陛下耷拉着头,整个鸟都委屈了。严江又贴在他胸前听了心跳,确定比先前平缓了不少,原先冰冷的身体也暖和许多,这才放下心来。下一秒,他倒在秦王身边,秒躺。这次真是吓死他了。陛下却是被阿江吓到了,飞快在他身边扑棱着翅膀,就想叫醒他。但没有用,它怔了数息,突然倦在严江身边,闭眼睡去。下一秒,床上的秦王睁开眼眸,他微微抿唇,神色在烛火下极为苍白,捏住严江的手力度渐渐加重,深邃的眼睛眸里,是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阴鸷。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昨天居然已经放飞到写舌尖上的猫头赢——菜谱都准备好了!都不心痛大王的么!居然只关心烤鸟和美人图!无情无意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么么1个;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喵节操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凛冬长眠8个;远烟、至归、君当如兰、过路仙女、水无痕000、mic_现在的我、社会主义的唯心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玘安君82瓶;三神柳星80瓶;2202711159瓶;睡毛睡起来嗨55瓶;优质少年狼、老婆婆、云墨50瓶;晴日暖风36瓶;袭染、寒水湘神、瑞雪堪平川、漫步街边30瓶;saphiera、十五zz十五20瓶;春困秋乏、蒼穹、肥啾、青花鱼、日叶不修、dadwad、愚人、鹌鹑、猫猫喵喵喵、宁夏幽荷、月霜霜10瓶;余角9瓶;透明、泽8瓶;阿谦君6瓶;李大、落雨梦飞、浮生若梦gmt5瓶;吉祥物、至归、阿拉提、谨易、秦情清浅、濭溪没币了、水水林木、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20883862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34、代价太医令飞快过来,给秦王与严子都做了诊断。得出了秦王失血过多,需要静养的结论。严子太过疲惫,心神受惊,脱险之后才会昏睡,但也没有大碍。秦王面色阴沉,先是让蒙毅去领了军法,然后下令在魏地大索刺客,生擒或得尸,皆有重赏,敢有藏匿者,连座!然后下令杨端和,征魏地之兵下郢都,南下捉拿昌平君。以及,收拢卫兵修理车船,全速回归咸阳。三条命令被迅速下发。蒙毅令完军棍,带着一身血气,前来汇报情况。在秦王被浓烟逼得落水之后,刺客不顾他们的缠斗,也追下水去,而这时没了干扰,士卒也重新夺回大船纤绳,将其拉到岸边灭火,在与蒙毅汇合花了些时间,就开始大规模搜索秦王踪迹,擒拿刺客。结果应该会很快就出来,但……蒙毅跪地下拜,苦劝道:“王上伤势不轻,不益周车劳顿,还伤愈之后,再归不迟。”秦王看他一眼,扣着阿江的指尖,平静道:“退下。”他不想听。蒙毅只能告退。秦王政眸色阴沉,又扣了扣阿江的手指,终于勉强控制住心中怒火。这还是他生平首次,吃了这样的大亏,这次竟然牵连到阿江。是他大意了。华阳太后,一个人尚做不到如此精密之计。秦国广开大门,收六国之士,但这些士人,并不都愿意见故国倾塌,如此一来,她这回光返照一招,才能正中要害。而自己,沉浸于连灭四国之伟业,小觑了这六国余孽之心。险些,就让她得手。他眉目微垂,仔细思考着这次行刺,他受伤的事情一但传到前线,必然动摇军心。不能外传,昌平君在外,若有异心,定会影响李信灭楚,先取之。那么,如今需要确认的,便是后宫之中,参与多深。……严江没睡多久,就被胳膊痛醒了。手臂上的针孔密密麻麻地痛,然后抬头,就看到对面猫头鹰正在翻阅奏折,秦王正在床榻上睡得端正沉静,受伤的他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弱化了他平时的帝王之气,真心美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长得这么好看呢?严江看了眼正在勤奋翻奏书的陛下,小心地抻手,摸了摸帝王之脸。有点凉,但光滑柔软,入手就能感觉到胶原蛋白,还有宛如刀削斧凿的锋锐眉眼,手感都非常棒了。那脖子也修长漂亮,喉结大小适中,勾勒出一条甚是性感的弧线,严江指尖一个没住,向脖子下划去……然后,他突然间觉得不对,猛然抬头。便看到猫头嬴身体不动,只是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度,用漆黑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被当场抓包。严江微微挑眉,不但没收手,还低头在秦王的唇上啃下去,然后抬头,冲着对面挑衅地勾起唇角。猫头嬴歪了歪头,露出一个“你继续我不打扰你”的神情,转头继续看文。于是严江又听了一下大王心跳,发现没有大碍后,这才起身,找出急救包,拿酒精搽了搽手臂上的针孔,亡羊补牢,尽可能地免得感染。这次很侥幸了,先是血型合适,后是没有感染,然后是当时还有这个注射器……严江拈起玻璃注射器,这种十毫升的注射器虽然是用来注射抗生素的,但因为这么大,根不是给人用的——是给动物打的,做野外救助用的。唉,他和秦王居然都挨了兽用注射器的针,也是很奇异的经历了。不过这年头,当时有个注射器就不错了,生活不易,且用且珍惜吧。一边的花花看到这针筒,忍不住走了过来。“你已经是只大花花了,不应该吃奶了,”严江撸着大老虎,揉了一把脑袋,“这个针筒可以传给你儿子了。”是的,另外一个针筒以前还担任过奶花花的职业,想想就都是怀念啊。花花用大脑袋蹭着他胸口,闹了一会,才又退回角落里。严江寻思着等天亮就用开水煮过消毒,再放急救包备用,还有这次消耗的药得回头补上,然后把看着包里的一串精致佛珠,笑了笑,将包关上,放进背包。然后坐到陛下身边,一把将鸟儿捞在怀里,吸了一口,都低声道:“今天是不是被吓到了?”陛下转头看他数息,沉默了一瞬,终是点了点头。“抱歉,若不是我要你来,就没这事了。”严江心情有些后怕,他这蝴蝶已经掀起大浪了,历史上根本没有这回事吧?陛下伸翅膀敲了他的头,然后,然后回去继续翻看奏书了。什么东西这么有魅力?严江忍不住凑过去看,却看到了一份详细的供词。他一边感慨秦军拷问的专业水平很高,一边仔细观看。供词目前有三份,两份大同小异,他们皆是楚国吴越会稽一带的水军,前此日子,秦国攻魏,被调到陈城附近,拱卫离魏国只有四百里的楚都寿春。直到半月前,他们接到消息,要去魏国带回一些兴封君财物,然后便充做行商,上了一艘前往魏国的粮船,一路来到这原武县,前几天都在县里做商队,贩卖桐油为名,熟悉路途,然后选定了这博浪沙,做为中转之处。一直到昨天晚上,他们才接到消息,需要伏击一只秦国船队。还有一份,是一位宫婢的供词,她昨天突然腹痛,难以起身,上面便换了另外一位宫女前去服侍,而安排换人的那位公公已经恐惧自尽,她知道的只有这些。事情很明显了,这是一次内外勾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