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阮旭对他喊道。

巧克力棒被他含进了嘴里。

求生欲极强。

阮玉：“……”

【3】

关于称呼。

陈督走在路边的时候有点疑惑。

他明明记得自己不是在家睡觉吗，怎么好好的，又出现在这大街上了？

而且周围的建筑……看起来还这么低矮。

陈督掏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

只见，上面毅然写着——日。

四月二十八号。他的生日。

1998，二十年前。

他还有点没弄清楚状况，然后突然在路边看到了一个人。

小孩，穿着海淀一小的校服，里面是淡蓝色的毛衣。插着口袋，百般聊赖的踢着小石子。还一脸不耐烦。

这人他认识。长的人模狗样儿……好像不能这么说，长的怪俊的。

他自己。十岁整。

一般小孩脸这时候都是平的，陈小督都有一些棱角了。不过看上去依旧是个小少年。

不，是小少爷。

陈督十分自来熟的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你是不是又逃课了？”

被陌生人拍肩，陈小督猛的转过头，然后眉皱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一点距离。

“您是？”他问的十分客气。

再怎么熊，基本的教养，陈小督还是有的。

陈督想了想，回答：“我是林思的大学同学。以前见过你。”

林思，陈督的生父。

少年的面色依然带着怀疑，身体却慢慢放松了下来。

说实话，他对面前的人毫无印象。但是很奇怪，他居然觉得他很亲切。

“叔叔好。”陈小督说。

陈督挑了挑眉，没好意思说更想听他叫爸爸。

陈督想了想，问他，“今天生日？”

“……嗯。”小男孩转过了头，表情别扭。

陈督领着他，找了半天，才在路边找到了一家蛋糕店。

这时候还没有什么全国连锁，都是些小商小户。店里面主打的也不是甜品，而是早点。

当然，也承接定制生日蛋糕。

怕时间来不及，陈督没订，直接买了一个盒子蛋糕。纸盒装的，小小一个。

就是付账的时候有点尴尬。因为发现蛋糕店不能直接刷卡也没有微信，好在还是从钱夹里翻出了一张钞票。尴尬的是就这么一张，

这时候新版人民币才刚开始发行，店主眯着眼睛辨认了好久，找零九十二。

一大一小两个人走在路边，陈小督用小勺子挖着蛋糕。盒子蛋糕的内芯是海绵蛋糕，上面的奶油也很新鲜，浇了糖霜，还挺甜的。

陈督一边走一边跟他说：“生日快乐。”

“谢谢。”陈小督的动作顿了顿。

“等会打算去哪？”

陈小督的唇抿了起来，一言不发。

陈督心说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自己还这么倔这么熊呢。

“班主任看不到你要着急了。”

陈小督回答：“没，今天学校月考。看不到我。”

……

思想还挺缜密的啊。

陈督没忍住，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