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延顺十七年月底

召阳市钦州区衙门，“号，莫海。”一个国字脸的看守衙役打开铁门看着一群被羁押着的罪犯说道。

“到！”一个带着手铐的十七岁的年轻人起身看着看守答应道，“嗯！走吧！”看守看了一眼年轻人说道。

待年轻人走出牢房后，看守重新将铁门锁上，然后沉默着向外走去，年轻人轻车熟路的跟上看守。

两人迎着走廊走到尽头，然后离开了这栋住满了罪犯的看守大楼。

一路上看守一样不发，年轻人也没有自讨没趣，他清楚看守不想和他这样的屡教不改的二流子多废话。

就这样两人一路沉默的走到了前面一栋办事楼，看守将年轻人带到了挂着教育办公室房间门口，然后解开了年轻人的手铐，说了一句进去吧！就离开了。

年轻人没说话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大胡子警官，年轻人一言不发的坐到警官面前的椅子上，衙门这流程他早就清楚了。

“你倒是挺自觉的啊！”大胡子衙役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开始给自倒茶的年轻人有些头疼，这个年轻人可是衙门的常客。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情，都是一些鸡毛蒜皮都立不了案子的小事情，但确实是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

“老连啊！人要学会自觉，不是吗？放心放心！流程什么的，我都清楚！快开始吧！”年轻人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

“嘿！你倒是挺看得开啊！从我调到衙门，你都来了多少次了？你也快十成人了吧？就不能找点正事做吗？本来快半年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变好了，结果你小子又来了，你这次是犯的啥？”大胡子衙役头疼道，他的责任是给即将离开的犯人做最后的教育，让他们回去能做个好人，但面前这个家伙大胡子衙役不知道和他说了多少次了，索性就不说了，浪费口水。

“械斗，打群架吧！”年轻人自己的拿起对面衙役的烟抽出一支点燃说道，那手法别提多老辣了，来了这么多次了他早就摸清楚这些衙役的脾气了。

“真的是！你这次居然还是正当防卫？”本来想数落几句的大胡子打开电脑上的档案后有些诧异道，对面的小子他早就清楚了，从十五岁就是衙门的常客，一天天到处偷鸡摸狗，这次居然是正当防卫。

“也是！你要不是正当防卫，光凭你这械斗加打群架，你就不能在衙门待着了。行了！多得废话就不和你这油盐不进的多说了，走吧！”大胡子衙役显然没有和年轻人多废话的欲望，虽然他的职责是教导这些犯人好好做人，但面前这个显然不是他几句话就能感化的，

“哦！那我走了！”年轻人倒是有些诧异这次面前这个大胡子居然没有废话连篇的逼逼叨叨，他起身离开了教育室

“唉！”大胡子恨铁不成钢的轻叹了一声，然后就打开还没结束的斗地主接着上班摸鱼了，像这个年轻人这样的犯人他见过不知道多少了。

从最开始的热血澎湃想感化他们，到现在的已经麻木只想摸鱼了。大胡子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衙门教育衙役，他不了解这些年轻的犯人的过往，他那些激情澎湃的话语在这些从小偷鸡摸狗的犯人看来就是在扯淡。

索性就这样吧！既然改变不了，就这样吧！毕竟他无法替任何一个犯人改变当下的生活，他只能试图改变那些新面孔。

离开办公室的年轻人取回了自己的手机钱包等一些被收缴的物资后离开了衙门大楼。

漆黑的寒夜，雪花在天空中飘零，刺骨的寒风冻得年轻人缩了缩脖子，但刺骨的寒风死命的往他的衣服里面灌着。

“淦！”穿着有些单薄的莫海颓废的坐在看守门口台阶上，等待着出租车什么的，他一刻也不想再在衙门这个晦气的地方多待了。

莫海从兜里拿出有些邹邹巴巴的烟盒，拿出一支烟丝掉了一截的烟点燃了。就这样叼着烟，双手抱着胸蜷在地上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