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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嫁给一个土匪

“我爹娘商量着把我嫁到汴州。”

“汴州?”阿瑶这会是真的惊讶了,汴州离京城快马加鞭都需两三个月,且并不兴盛,赵首辅夫妇平日里对赵书研是当眼珠子疼爱,怎么突然就要把她远嫁了。

赵书研说着眼眶都有些红了,“我娘还卖了好些金银首饰,我那天瞧着娘的私库都要空了,跟要逃荒似的。”

“我爹也整天黑着脸,还不让哥带我出城玩,我现在在家是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你娘那么疼你,肯定替你做了打算的。”阿瑶并不知道其中内情,可赵伯父和赵伯母肯定不会害她的。

赵书研吸了吸鼻子,往嘴里塞了块豆花糕,“哼,我才不管他们想什么呢,只当不知道的,爱把我嫁到哪里就把我嫁到哪里。”

阿瑶叹了口气,却并不能像赵书研那般破罐子破摔。

阿瑶往隔壁看了一眼,赵首辅笑着同同僚谈话,眉眼间完全不见在家中的黑脸。

这个样子,倒像是在瞒着别人什么东西一样。

阿瑶心中猛然跳出了‘逃荒’两个字。

·

宴会气氛到达顶点的时候,元帝撑着精神喝了几杯酒,就再次萎靡地倒在了椅子上。他背后一个手拿浮尘,胡子乱糟糟的老头躬身上前,从一个破葫芦里倒了枚丹药出来,元帝就着酒吞服掉,脸色立马好看了许多。

那老头不知在元帝耳边说了些什么,元帝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老头一甩浮尘,慢慢踱步到底下。

“陛下!本仙已经算出来了!陛下长生的机缘就在这殿中!”老头就是二皇子举荐的大仙。

这位大仙态度高傲,面对天子也不行礼,只微微俯身以示恭敬。

二皇子面相儒雅,身材气质都不突出,坐在一旁就像个普通人。他笑着看着这个老头,态度坦荡又自然。

“哦?”元帝坐直了身子,配合道:“仙人请说。”

那大仙将浮尘一甩,并不说话,嘴里念叨着咒语,跳大神般舞动起来。

如此简陋的骗术,简直荒唐至极。

可席间一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都保持了沉默。

大仙一边跳舞,一边没有规则的移动。

越走越远离御座,期间路过的臣子们,无一不低下头颅,不敢被他注意到,席间安静的可怕。

在座的大臣各自有各自的思量,陛下久居深宫不见人,如今一露面便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谁敢直接触他的霉头。

王氏也连忙让阿瑶几人低头,免得被这大仙看中,成了那个荒唐的‘长生的机缘’。

阿瑶也听话地垂头,乖巧地坐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咒语声越靠越近,阿瑶屏住呼吸,几乎把头低在案桌上。

那大仙慢慢靠近这里,也路过了这里。

阿瑶悄悄松了一口气,直了直腰。

就在这时,阿瑶突然瞥到一旁的案桌上掉下来一个酒杯,还有冯清雅急忙伸手去接时指尖鲜红的丹寇。

“哗啦——”。

这一幕像是慢镜头一样在阿瑶的眼中播放,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阿瑶一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她几乎不敢呼吸,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

恍惚间,一道浮尘扫过鼻尖,那个大仙大声道:“陛下!就是她!”

阿瑶被两个丫鬟架着抬到天子面前。

女孩面色发白,却丝毫掩盖不了她有些过分的美貌。乌发如云,眉眼迤逦,呆坐在地上,还有些稚嫩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看就是吓到了,像尊失了魂的玉雕。

却又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宴上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

被酒色填满的元帝满眼惊艳。

不由放柔了声音,怕再吓到她,“你是谁家的?”

席下众人或怜悯或惊艳的视线如冷箭般射来,阿瑶的大脑一片空白,吓得眼泪都掉不出来。

身旁的小太监小声提醒道:“姑娘,陛下问话呢。”

阿瑶这才回过神来,小脸煞白,磕磕绊绊道:“我……我是兵部侍郎家中嫡女。”

元帝于是笑着扫了一眼大臣席,“冯侍郎何在?”

冯秉怀青着脸出列,强笑道:“回禀陛下,确是臣家中的嫡女。”

听到父亲的声音,即使阿瑶与这个十几年不见面的父亲再生疏,此刻都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毕竟阿瑶再懂事,也只是一个在深闺里十几年无忧无虑的娇女,哪里面对过这种阵仗。

元帝手里转着酒杯,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冯生你有个好女儿。”

一旁的大仙见了,仙风道骨地挥挥袖子,“陛下只需与此女结为夫妇,即可长生不老。”

元帝笑着点头,深以为然,“爱卿们以为如何呢?”

这个大仙不仅是荒谬,提议更是愚不可及了。元帝年近耳顺,几乎可以做冯家女的太爷爷了。

可元帝愿意相信,愿意被一个骗子牵着鼻子走,席间的大臣心思各异,竟无一人当面发出异议。

冯秉怀也弯着腰,久久不抬起来。

一旁的皇后跟着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阿瑶瘫坐在地上,身子发抖,如至冰窖。

看着这个比自己爷爷都要老态的男子,眼泪终于没忍住,泡住了一对乌溜溜的眸子,从浓密的眼睫间滚落,顺着香腮滑下。

这时,庭下一个少年不顾父亲的阻拦,壮着胆子出来了,“陛下,草民有意见。”

要是阿瑶方才留意些,就会发现这个少年方才侧头和同伴说笑了许久,眼神却一直偷偷地落在她身上。

元帝垂着眼睛瞥他一眼,“你是?”

少年努力挺直了腰杆,不想在心上人面前露怯,“草民是户部尚书的嫡子。”

“你有何意见?”

“冯…家女早有婚约,再与陛下结亲怕是有违常理。”

元帝靠在椅子上,脸上喜怒不辨。

一个人壮着胆子出来的,剩下一些蠢蠢欲动的少年也一个一个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