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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嫁给一个土匪

阿瑶心里还是有些惴惴,柳嬷嬷见她心神不宁,干脆就叫她帮着收拾箱笼。

这府上还有些前主人留下的下人,柳嬷嬷戒心重,并不让下人们碰贵重物件。

阿瑶帮柳嬷嬷将首饰重新规整,待开了箱笼,阿瑶都有些惊讶了。

这些平平无奇的箱笼里,装的都是些珍品,有书画,有瓷器,最多的是极为大气漂亮的首饰,有的极为珍贵,有的只是单纯的漂亮,只是这些做工款式,都是阿瑶从未见过的。

柳嬷嬷眯了眯独眼,此刻也显得十分慈爱,见阿瑶毫不掩饰的惊叹,她笑道:“这些都是庄主母亲的嫁妆,当年还典卖了许多,只可惜夫人当初未能生下个小娘子,以后也不知要传给谁。”

阿瑶不由对大当家的母亲有些好奇,夫人当初应当是个家世极好的贵女,不然怎么会有这样丰厚的嫁妆,元帝的长女出嫁时在夫家晒妆,阿瑶也跟着去看过,当时只觉得十分豪华名贵,现在想起来,在这几十个箱笼面前,都是落了下乘。可是夫人如果出身这般好,为何大当家的却做了土匪呢?

“大当家的母亲是哪家的娘子吗?”阿瑶这样想着,自然也这样问出来了。

柳嬷嬷低着头,拿起首饰开始擦拭,老人面上有些哀伤,并不回答阿瑶的问题,阿瑶见了,知道自己怕是问了个惹柳嬷嬷伤心的问题,一时也安静下来。

李淮修回来的时候,就见阿瑶正同柳嬷嬷一起收拾箱笼。

女孩一夜未眠,眼下有两道青黛,她乖乖地站在廊下,朝阳自天边升起,给她的身形描上一层光晕,白嫩的脸颊像是在发光,女孩漂亮得有些过分了。

李淮修靠在墙边,不知在想什么,就这样看了许久。

柳嬷嬷不知何时发现了李淮修的身影,识趣地下去了,还悄悄带走了一院子的下人。

院子里一下就只有两人相对而立,李淮修沉默地靠近了一些,阿瑶缓缓将箱笼放下,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大当家的衣摆,难得有些近乡情怯。

他们只一天未见,她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

见小娘子又拿头顶对着他,李淮修拿起腰间的玉佩戳戳她的发髻,轻声问:“你在做什么?”

阿瑶不想叫人觉得自己是个十分软弱的小娘子,可是就这样,她能感受到男人静静地看着自己,目光明明不带什么情绪,可是就是叫阿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李淮修又在她头上戳了戳,力道很轻,可阿瑶忽然无法忍耐地红了眼眶。

男人察觉到异样,靠近了些,似乎是弯下腰像看看她的表情。

阿瑶稍稍后退,李淮修就也顿住了。

阿瑶张口想要解释昨天的事情,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刚想说话,李淮修就截过话头。

“对不起。”李淮修看着女孩的头顶,眼神不像以往平淡,“大当家的同你道歉。”

阿瑶愣愣地抬头,眼眶还红红的,李淮修就笑着看她,轻声道:“别哭了。”

“玉佩赔给你。”

李淮修把玉佩放在一旁的栏杆上。

“我以为你想回家。”李淮修比她高大太多,阿瑶要仰着头看他,只见到他流畅漂亮的下颚线。

男人继续道:“大当家的不该这样自以为是。”

李淮修语调平静,但是仿佛又带着别的情绪,阿瑶不懂。

她鼻头酸涩,努力不叫眼泪流出来。

“大当家给你赔罪。”李淮修拿起帕子,轻轻盖住她明亮的眼睛,语调像是在哄小孩,“再请小娘子多住些时日可好?”

阿瑶嗯了一声,用力地点点头。

·

冯清雅在京城里过了两天舒坦日子,李忠岩就带人护送她去了徐州。

王氏在门前望,徐州不知停留了多少夫人娘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权贵之间的宴会也没少,帖子像雪花一样飞进王氏的院子,她这几日憔悴的不像样子,全都推了。

渝州迟迟不传来消息,王氏等的脖子都长了,叫冯璟喻去打探消息。

冯璟喻自然也心急,他快马加鞭,人在京城边上就叫镇南王的人拦住了。那人告诉他渝州的土匪绞了,让他去京城接妹妹。

冯璟喻长长地舒了口气,连忙转头去了京城。

他回了冯府,先去瞧了瞧多日未见的刘氏,见她气色还不错,肚子微微隆起,不由安下心来。往日里他怕镇南王有别的想法,担心地睡不着觉,但是现在看来,镇南王只是回了京城,看着像是并无反心,也未对家眷下手。

但是看事不可只看表面,冯璟喻并未这样就放下戒心,镇南王几十年的道行,冯璟喻不觉得自己简简单单就能参透,想着回了徐州再同父亲商议。

看过刘氏后,夫妻二人说了些私房话,他就要去瞧瞧老太太和妹妹。这次他想着将全家都先接去徐州,不知镇南王会不会阻拦。元帝一时半会不敢回京城,他也放心不下老夫人和刘氏。

见冯璟喻要去找老夫人了,刘氏有些犹豫地握住他的手,踌躇道:“你知道你大妹妹的事情吗?”

冯璟喻此时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什么事情?阿瑶受伤了?”还是世子不肯放人?

刘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大妹妹留在那了。”

冯璟喻顿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仔细理解这句话,“阿瑶留在那了?”

刘氏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冯璟喻回过神来,他想起还在徐州盼望的王氏,一瞬间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想念忽然无比地想念隔壁的阿瑶,就像……

阿瑶用帕子捂住眼睛,不想叫人看到自己红通通的眼眶。

李淮修很配合地半侧过身子,男人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语调很平静,“姑娘选好院子了吗?”

阿瑶把眼睛擦得干干净净,细声细气地说:“柳嬷嬷已经给我找好院子了。”她一进这个府上,柳嬷嬷就替她处处打点,一副要留她常住的模样,把阿瑶弄得很不好意思。好在她还带了许多首饰,免不得要花费大半。

李淮修嗯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去瞧过吗?”

李淮修在冯府的时候,见识过小阿瑶的厉害。

阿瑶那时在镇南王府叫樊夫人养得精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回了冯府也特别不会看脸色,老夫人待她并不和蔼,她也欢快地往人跟前凑。

把一双小手背在背后,满院子乱走,小小的人刚刚过大人的膝盖,娇声娇气地,强拉着老夫人的手,一本正经地要在自己院子里养一条金鱼。

还提了要求,要黄黄的瘦瘦的,爱同她玩的。

老夫人不喜欢在院子里养这些,觉得会乱了风水,因此冷言拒绝了。

小阿瑶极为有毅力,日日巴巴地赶到老夫人的小佛堂,奶声奶气地要小金鱼。

老夫人烦不胜烦,黑着脸,叫老嬷嬷打她手板心。老嬷嬷也不敢下重手,可小孩皮柔嫩,把小阿瑶打得眼泪汪汪,她哪挨过这样的打,连声地说再也不要了,这才作罢。

夜里,小阿瑶把李淮修摇醒,捧着他的脸,泪眼朦胧地告状。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带着股奶香气往他身上凑,说老夫人叫人打她手心儿,哭得脸腮通红,还举起两个通红的手心,叫李淮修给她吹手。

年少的李淮修握着她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他那时自己都怕见到老夫人,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到小金鱼,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阿瑶摇摇头,把帕子攥在手心里,她一直帮着嬷嬷规整行李,没时间去看。嬷嬷喜爱她,总归不会很差的。

她已经不像以往那个会哭着找他告状的小姑娘了,阿瑶现在连不高兴都是委婉的。

李淮修想到这,扯了扯嘴角,“你自己都不看看,以后不喜欢怎么办?”

阿瑶并不回答他,她想着别的事情。

李淮修没回来之前,阿瑶心里忐忑,并不知道李淮修的态度。而且她这算是寄主在别人家,怎么好提出意见,只觉得柳嬷嬷愿意给她一个栖身之地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