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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chapter48(1 / 2)

作品:《冬日姜饼

("冬日姜饼");

chapter48

小姨听了蒋燃的话,

不明就里的笑着,“鲸鲸啊,有你老公这句话你也不要多想啦,

工作还是很好解决的。”

外婆也表示很满意,说道:“女孩子工作不要那么拼命,

结婚了就要以家庭为主。两个都忙着挣钱哪个管家,你说呢鲸鲸?”

林鲸无法回答外婆的问题,

只觉胸口滞塞,

极度想逃离这个空气稀薄的场景,

又怕被说无理取闹和矫情。

她闷了闷,

眼尾微红,一言不发地吃着饭,

并且默默避开了蒋燃的触碰。

丢人都丢到他身上去了。

无人发现她的懊恼,也无人理解她的坚持。

片刻,

蒋燃轻声开口道:“每个人对职业有不同的想法,鲸鲸也有她自己独特的考量,

别人或许不能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我们尊重她就好了。”

他一席话温柔掷地,小姨和外婆暂时没拿那话去接。

过了会儿,

小姨夫赞同道:“对的,年轻人的思想活络又新潮,跟我们不是一个维度,就别瞎着急了。”

小姨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虽然不理解林鲸,但也赶紧改口:“我可能思想有点老了哦。”

林鲸眼眶温热,看了蒋燃一眼,他面色平静,

把小盅的海参往她手边推了推。

表妹也说:“就是啊,还是姐夫了解姐姐,你们就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头上。”

……

一顿饭吃的不尴不尬,略微有些影响林鲸的兴致。她和外婆小姨也没什么体己话要聊的,便和表妹躲去房间看电视剧。

反而是蒋燃在外面给长辈们作陪聊天,应付着场面,宛如这家的亲生儿子般。

九点多,外婆熬不动要去睡觉了,蒋燃过来敲门,提醒她回家了,林鲸犹如解放,输了口气,小表妹给她递来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求求你们也带我走吧。”

林鲸幸灾乐祸地安慰她:“初三来找你玩,嘿嘿。”

小姨家距离桥湖花园并不远,走路十五分钟的距离,因此就没开车。

旧城区这边零散的店铺很多,各式各样,一家汽修铺旁边紧挨着是藏书羊肉,略显杂乱。这会儿两旁的街道倒是十分安静,大门紧闭,各家都回去过年了,只有昏黄的路灯依然坚守,照着人影一双。

蒋燃牵着她的手,刚刚他陪小姨夫抽了根烟,哪怕没几口,身上也沾染了些烟草味。

林鲸沉不住气:“怎么这么早就回家啊,你不要和姨夫吞云吐雾到天亮了吗?”

“烟味重吗?”

他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大概自己没什么感觉,才说:“我倒不急,只是看有的人归心似箭了。”

林鲸抿唇不肯承认:“谁啊?你说谁?”

蒋燃点点她的脑袋:“原来你的蛮横只是跟我,对长辈有不满,怎么就不敢说呢?”

对蒋蔚华,对小姨,甚至对妈妈都是。

蒋燃问她:“你上学的时候有人给你起外号吗?比如,林怂怂这种。”

林鲸一时想不到什么话反驳,直接上脚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让你说我!”

蒋燃灵活躲开,抬手捏她的脸:“小林同学,跟你说了很多遍,要勇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没有人会觉得你是另类。”

想了一会儿,她说:“今晚小姨说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也别管我行吗?”

“怎么?”

“工作是我的体面,我想自己解决,真的。”

这也是她明明已经对物业这个工作看透了,却不在年前辞职的原因,怕的就是过年期间七大姑八大姨追着问她这个无业游民,有工作还能给她档上一层保护色。

让她体面一些。

蒋燃没多问她的决定和想法,答应她了。

他重新牵她的手,迈着长腿走的极快,去街边的某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干什么啊?”林鲸勉勉强强跟上他的步伐。

“你说呢?”他低低的笑,“长夜漫漫,不能聊天,找点别的事做。”

*

年初二下午,施季玲和林海生就从海南回来了,老两口回到苏州感受到不一样的气候,被寒风一刺激,老林同志差点儿想说“我得倒个时差”这种装逼的话,被施季玲给堵了回去。

父母回来,两人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儿过年的感觉。

倒不是说他们照顾不好自己,而是听见施季玲熟悉的呐喊声,生活中充满了唠叨,才有家的意思。

同时,过年的各项拜年活动也相继展开。

林鲸没想到新年第一个来找她的人,竟然是许阿姨。

这些天她和蒋燃住在桥湖花园,许阿姨还是坐了公交车大老远赶过来。

其实发个微信也能把事情说清楚,但老一辈的人总是习惯当面说清才不伤和气,文字表达总是冷冰冰的,缺了那么点真情实意。

许阿姨要辞职去北京了,她女儿的抑郁演变成重度,身边除了忙到不着家的未婚夫,无人陪伴。她已经有了轻生的迹象,别人都在高高兴兴过年的时候,她割伤自己的手腕,发照片给妈妈看,说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一说起来,许阿姨就哭得不能自已,眼睛红肿犹如核桃,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林鲸看了照片,女生细细的腕子上一条红色的伤疤,往外冒着血。伤口不算深,说不上**,但绝对算自残;幸好被未婚夫送去就医,才勉强恢复正常。

许阿姨懊恼道:“我和她爸爸从来没有逼迫过她什么,要留北京就留,给她攒钱买房,支持她的工作,从来不给她添麻烦。按时给她打电话还嫌我们烦,那边的压力真的大到这样吗?我看别人比她再苦再难也好好的,怎么就我的孩子生病了呢。”

林鲸理解许阿姨亲自来见自己的原因,大概只有面对面的,温热的话语和表情,才能感受到人情冷暖吧。

“小林,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鲸跟许阿姨说,不能用客观的物质条件去衡量一个人的幸福指数,“或许是某一次的情绪坍塌,或许是积少成多的微小挫折,压力,击垮了一个人。”

许阿姨又继续哭,“可是她的一些事,我并不懂。”